“正經人誰寫日記啊?”
蕭靖凌坐在書案前,隨意翻看著前身寫的日錄,字裡行間都透露著憂鬱的意味。
他順手拿起毛筆,在白紙上隨意寫個‘蕭’字。
結果除了自己知道寫的啥,任憑誰也別想認出來。
小鈴鐺託著下巴,安靜坐在對面,看到自家公子寫的字。
他眨巴著好奇的眼睛,換了好幾個角度檢視。
“公子,這是什麼寫法?”
“此乃,蕭體。
本公子自創的寫法。”
他是不可能承認,自己不會寫毛筆字的。
雖有前身的肌肉記憶,但並不是自己的。
“蕭體?”小鈴鐺半信半疑,愈發覺得自家公子奇怪。
“這般看著我做什麼?”
蕭靖凌對上小鈴鐺奇異的目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公子,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怪事?
比如,像書裡說的那樣,在夢裡見了個老和尚,突然點化了你。”
小鈴鐺自幼跟在蕭靖凌身邊,除了睡覺不在一起,其他時間都形影不離。
他稍微的變化,都能被發現。
蕭靖凌看她認真的模樣,輕輕點頭,故作神秘:
“你怎麼知道的?你也遇到了?
不能告訴別人。”
小鈴鐺信以為真,乖巧的點頭。
此時,門口有腳步聲傳來。
白勝身姿挺拔,四肢粗壯,劍眉飛揚,雙眸漆黑有神,大馬金刀闊步而來。
“白大叔回來了。”
白勝原是塞北黑甲軍校尉,多年前進京,主要保護蕭靖凌安全,和教授武藝。
只是前身多病,這麼多年未曾習武,不過他的一身本事倒是被小鈴鐺給學去了。
刀法,槍法,箭術,樣樣精通。
他教武學,蕭全則既是管家,又是教授蕭靖凌讀書的老師。
白勝拱手行禮,沒有太多客氣的話,直奔主題:
“四公子,府內的事,我聽蕭管家說了。
我進門時,注意到府邸周圍多了些京都府的官差,似是在盯著府裡。”
“你怎麼看?”
蕭靖凌穩穩放下手裡的毛筆,抬頭看向白勝。
“此事,怕是趙家捅到京都府了,要告您強搶民女的罪名。
京都府應也是兩難境地。
一邊是戶部侍郎,另一邊又是我們塞北蕭府。
他不能直接派人來抓,只能先讓人來盯著。
府尹或已經進宮請旨了。”
“我們該如何應對?”蕭靖凌追問。
“公子可進宮請罪。
有王爺在,陛下頂多責備兩句。”白勝給出建議。
蕭靖凌英俊臉龐佈滿微笑:“沒有錯,為何要請罪?
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無需在意。”
皇宮,御書房。
大黎皇帝黎世基年近五十,身穿黑紅相間的龍袍,劍眉星目,鼻樑高挺,雙眸如電,高坐龍位,不怒自威。
京都府尹跪在殿中,恭敬講出戶部侍郎兒子趙前程,狀告塞北王府蕭靖凌的具體經過。
黎世基聽完稟報,滿臉平靜,示意身側的太監總管高登:
“宣戶部侍郎趙頌河進宮。”
沒過多久,戶部侍郎趙頌河緩步走進御書房,誠惶誠恐的跪拜:
‘臣,參見陛下。’
“起來吧。”黎世基聲音洪亮,氣勢充足:
“可知叫你來,所謂何事?”
“臣,有所耳聞。”
“你覺得朕該如何處置蕭靖凌?”
“陛下天恩,自有聖裁。”
趙頌河抬眸想在陛下臉上看出他的意思,結果並未看到陛下的情緒波動。
“朕現在是在問你。”黎世基反問。
“回陛下,臣之亡子,戰死沙場,獨留遺孀在世。
臣竊以為,她能為我趙家留一塊貞節牌坊的。
可,出了此等事端,我趙家的臉面早已蕩然無存。”
趙頌河聲音悲切,若是旁人聽來,恐怕要悲傷的落淚。
黎世基自是聽出他話裡的意思,蕭靖凌壞了他趙家的名聲,要趙頌河說,肯定是不寬恕他的。
“事實或許不是你想的那樣。”
黎世基聲音溫和些許:
“蕭靖凌來京十年,出門次數都是極少的。
若不是前些時日朕賜婚,想來他十六歲生辰也沒人會在意。
此中因果,要你回去問你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