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文聖

第101章 【詩成達府】,《望廬山瀑布》!三千尺才氣瀑布!

科場如弈,落子皆成文章;詩道似禪,頓悟即在剎那。這府試最後一場,一個字都可能會決定,他們是今歲考中秀才,還是回家再讀三年!

顧知勉盯著“雲深不可名”五字,忽然抓過新草紙重寫——那“不可名”終究太虛,不如改作“雲深鶴一聲”,會更好?一位考官正在負手巡場,忽在某座考舍前駐足。

老童生張遊藝聽腳步聲,慌忙以袖掩卷,卻見教諭拿起他案上一迭草稿——那上面塗改著十餘種“鏽釘”的寫法:蝕痕釘、浪咬釘、月磨釘“大人,老朽”

張遊藝有些慌張。

“此詩若成,有望出縣。”

考官敲了敲案桌,輕聲道,“繼續寫。”

張遊藝不由信心大增,準備在筆鋒中注入才氣,將這首詩寫入考卷之中。

甲字一號考舍。

“給江公子添燈油嘍!”

劉班頭弓著身子掀開青布簾子,手中銅勺穩穩舀起一瓢桐油,小心翼翼地注入壁掛燈盞。

搖曳的燈火映著他堆滿笑紋的臉:“小的預祝江公子府試蟾宮折桂,獨佔鰲頭!”

考院內,眾書吏、衙役們往來穿梭,卻都不約而同地向這間考舍投來敬畏的目光。

三場府試已過其二,江行舟連奪兩個甲等第一名。

衙役們對此早就竊竊私語。

此刻,縱是最後一場詩詞平平,這江州府試的秀才案首,怕也已是囊中之物。

“借劉班頭吉言!”

江行舟笑了笑,唇角微揚。

他指尖輕轉狼毫,在硯池中緩緩蘸墨,目光落向考卷——“柴桑”二字赫然其上。

柴桑。

古之九江郡,名揚天下的廬丘——那便是廬山!

周院君此番命題,竟是要眾童生作一篇《柴桑行》,以觀才情深淺。

江行舟凝視考題,忽而低笑一聲,搖了搖頭。

這就無奈了!他本不欲如此張揚,

可週院君這考題,簡直像是冥冥之中在推著他落筆!他若不寫這首《望廬山瀑布》,都對不住周院君這一番殷切的期待!

狼毫蘸墨,青芒隱現,筆鋒未動,而才氣已盈。

素箋鋪展,筆走龍蛇,頃刻間,曠世名篇躍然紙上——

【《望廬山瀑布》

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筆尖落紙的剎那——

恍惚間,似有一白衣劍仙踏月而來,廣袖翻飛如雲,腰間懸一七星酒壺,壺中瓊漿映著盛唐的星河。

墨跡未乾,《望廬山瀑布》四句已成。

詩成——【達府】!“轟——!”

驟然間,一道璀璨紫光自甲字一號考舍內迸發,如虹貫日,直衝九霄!巡考衙役被這突如其來的異象駭得踉蹌後退,險些跌坐在地。

抬頭望去——

雲端之上,香爐峰虛影巍然凝結,日照生煙,紫霞漫卷如綢。

那瀑布竟真似銀河傾瀉,三千尺飛流轟然垂落。

星光迸濺,水霧蒸騰!整座江州府院,竟被映照得燦若白晝!

“嘩啦啦——!”

漫天浩瀚才氣,如天河倒懸,朝著江州府城傾瀉而下!文氣翻湧,竟在長空之中凝成一道璀璨光河,照耀四方!

“轟——!”

江州府院大堂。

薛崇虎手中的青瓷茶盞砰然墜地,滾燙的茶湯濺在緋色官袍上,他卻渾然未覺。

這位素來威嚴的太守此刻竟失態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窗外那道貫通天地的紫氣光柱。

“這……這是江行舟的詩?!”

話音未落,他已一步跨出大堂。

官靴踏在石階上發出沉悶聲響,腰間玉帶在疾行間叮噹作響。

他抬頭——

天穹之上,香爐峰虛影巍然聳立,紫煙繚繞間,那道瀑布竟真如銀河垂落,飛湍激流中有點點星辰明滅流轉!更令人駭然的是,恍惚間竟見一位虛影負手立於雲巔,衣袂飄搖間灑落無盡才氣!“三、三千尺的才氣瀑布……”

薛崇虎喉結滾動,不自覺地伸出顫抖的手掌。

“滴答!”

一縷星芒般的才氣恰好墜入掌心,竟如朝露般頃刻滲入肌膚!霎時間,他渾身劇震——

暖!前所未有的溫暖從四肢百骸湧來,體內沉寂多年的才氣竟如春江解凍般奔湧激盪!每一寸筋骨都彷彿浸泡在文脈長河之中,連鬢角斑白的髮絲都隱隱泛起光澤。

“這……這是……!”

薛崇虎猛然握緊拳頭,指節發白。

才氣化雨!

天降文運!

整座江州府城的屋簷瓦舍,此刻都沐浴在這場,絢爛的才氣星雨瀑布之中!

“江行舟又是一詩成?!竟.竟直接達府?!”

周山長院君不敢置信,仰首望天,官袍被才氣激盪的風吹得獵獵作響。

這位執教江州府院五載的院君,此刻竟連聲音都在顫抖。

他早知江行舟才情絕世,府試詩詞必然是極佳!

可眼前這一幕——

詩成即達府!!

這依然超過了他的想象。

周山長顫抖著伸出手,接住空中飄落的一縷紫煙。那菸絲在他掌心流轉,竟化作“香爐”二字,須臾間又消散如夢幻。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十字真言在虛空中凝結,化作銀河星辰篆文。

每一筆、每一畫都似有星砂流淌,璀璨奪目!“噼啪——叮咚——”

才氣雨珠如珠玉落盤,砸在青瓦屋簷,濺在府學院的樹木草葉花間。

有考官驚呼:“快看屋簷!”

但見那些雨珠落在瓦片上,竟化作點點金芒滲入其中。整座府院的磚瓦樑柱,都在才氣滋養下隱隱泛光!

“這一場才氣瀑布”

副考官別駕崔承業喃喃道,“至少抵得上我等一年的苦修”

眾考官相顧駭然。

書吏、衙役們伸手接雨,才氣入體的瞬間,竟激動得熱淚盈眶!

整座江州府院籠罩在才氣金雨中,連磚石都在發光。

江州考院內,三百童生盡皆失色!

“啪嗒——”

一名童生手中的《柴桑遊記》詩稿飄然墜地。他面如死灰,嘴唇顫抖——自己嘔心瀝血之作,在這等神蹟面前,竟如腐草熒光之於皓月當空!“又是達府!”

老童生張遊藝突然仰天大笑,皺紋裡迸出渾濁的淚珠:“老朽此生兩度親見達府詩成,得窺詩道真境,死而無憾矣——!”

更多童生痴痴仰望蒼穹。

他們脖頸酸澀卻渾然不覺,眼中只倒映著那道銀河倒懸的奇景——

“噼啪叮咚”

三千尺星瀑飛濺,碎玉般的才氣珠璣砸在青磚地上,竟如珍珠落盤般彈跳滾動!

“這”

有童生顫抖著伸手,一粒才氣珠“啪”地碎在掌心,霎時化作暖流滲入經脈。

他渾身劇震,苦思不得的詩句竟豁然開朗!那些跳躍的光點落入硯臺,沉寂的墨汁突然“咕嘟咕嘟“沸騰起來,墨香中竟混著縷縷紫氣!

這一刻,所有童生都忘了府試,忘了功名,只是呆望著這場畢生難遇的——才氣星雨!“咚——咚——咚——咚——”

江州文廟四聲鐘響,聲浪如漣漪般在府城中層層盪開。

醉仙樓簷角懸掛的青銅酒爵,盛滿了一盞才氣雨珠,在半空中隱隱凝出金樽對月的殘影。

“呀!”

綢緞莊的蘇家小娘子正踩著梯子收彩帛,忽見手中,丈餘長的霞影紗騰空而起——輕紗掠過星瀑的剎那,萬千星辰在紗面上流轉,化作一條銀河般的緞帶!她不由驚呼一聲。

“快看,才氣雨!”

百姓們推窗的“吱呀”聲此起彼伏,木屐踏過青石板的脆響連成一片。

“呀呀~,這雨裡有詩?!”

孩童赤腳奔上街頭,小手捧著接住的才氣雪珠,每粒光點都在掌心綻放出迷你詩篇;書生們倒持紙傘,傘面很快積起一層才氣露。

更遠處的江面上,才氣金波與真實浪濤交迭。

有漁夫目瞪口呆地看著網中銀鱗——魚鰓含著才氣雨滴,眸中竟然凝著星輝般的詩文!

突然,城北傳來“咔嚓”脆響——一株百年老桃樹的枯枝上,一朵才氣凝結的桃花正在綻放!

遍地皆是才氣復甦的景象!整座江州城籠罩在才氣星雨中,每道屋脊都流淌著才氣雨水,詩行光紋。

江州府,夜深人靜。

老秀才李清正伏案夜讀,忽聞窗外傳來“叮咚”脆響——

似雨非雨,似珠非珠。

他推窗望去,瞳孔驟然收縮!

——星垂平野,瀑落九天!

一座孤峰傲立夜色,峰頂紫煙繚繞間,竟有一道虛影獨坐雲巔,舉杯邀月。那身影朦朧如墨,衣袂翻飛間,三千尺星瀑傾瀉而下,濺落的才氣珠璣在夜空中劃出璀璨詩行!“這這是”

李清手指死死扣住窗欞,枯瘦的手背青筋暴起:“何人詩作,竟能引動'仙人臨峰,星瀑釀酒'的異象?”

眼前這星瀑倒懸、虛影顯聖的景象,又怎會是人間應有之景?隔壁同樣探窗的老秀才顫聲答道:“除了那位.還能有誰?”

“誰?”

“江陰少年.江行舟!”

“啪!”

李清懵了許久,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個耳刮子。悔不當初,不該聽信趙子祿小兒之言,去汙江行舟的文名。

天授十五年。

夏,江州才氣雨,一夜不絕。

翌日,

街邊賣炊餅的老漢,隔壁挑擔的貨郎,滿街販夫走卒皆可誦——“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更有城西五歲稚童,在街頭嬉鬧,接才氣雨,掌心融入才氣。

竟可站在街心,小手背在身後,脆生生地誦起《聲律啟蒙》——“雲對雨,雪對風,晚照對晴空……”字字清亮,竟無半點滯澀!

其母聞聲趕來,驚喜的打翻了洗衣木盆。

江州府院。

“鐺鐺~——!”

“江州府試第三場,收卷——!”

衙役們回過神來,梆子聲突然炸響,開始收卷。

所有童生齊齊一顫,有人頹然擱筆,有人瘋魔般添上最後幾字,一篇詩詞成。

眾書吏、衙役們收卷的嘩啦聲裡,混著一聲極輕的嘆息。

三百童生心頭陰影從此一生,恐怕都活在那道身影之下。

周山長暗自搖頭。

考卷收畢。

衙役們將三百份考卷,整整齊齊地呈遞在五位主副考官案前,墨香未散,紙頁猶溫。

劉班頭雙手捧著一隻粗麻考袋,步履急促卻恭敬。

那考袋內紫光氤氳,如煙霞蒸騰,束繩無風自動,似有靈性般微微震顫。

他不敢怠慢,小步快趨,將考袋小心翼翼地呈至周山長案前。

周山長院君大人伸手欲解考袋束繩,忽覺案上硯臺一震——宿墨翻湧如沸,墨汁濺起,竟在宣紙上綻開一朵墨蓮。

懸於筆山的一支進士狼毫“錚——”地一聲立起,筆鋒如劍,直指考袋,鋒芒畢露!他眉頭微挑,緩緩解開束繩。

太守薛崇虎與四位副考官早已按捺不住,紛紛圍攏過來。

紫光流溢,滿室生輝。

考卷上,墨跡如龍蛇遊走,紫氣繚繞,赫然是一首——

【《望廬山瀑布》

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此詩,紫氣沖霄,滿堂皆驚!五位考官凝視詩卷,久久無言。

紫氣繚繞間,眾人神色恍惚,似醉非醉。

那字字珠璣,句句天成,竟讓他們這些舉人、進士,飽讀詩書之人,連一句評語都不敢妄下。

此詩,已經超過了他們眾人一生所創作的詩詞水平。

江州府的文廟鐘聲,已然為這首詩作了最公正的評判——詩成即達府!

“看來這筆,比我們還要心急。”

周院君撫須而笑,手中硃砂狼毫似有靈性,在紫光映照下微微顫動。他蘸飽硃砂,揮毫落筆:【達府之詩,甲等第一,江州府秀才案首!】

硃砂如血,力透紙背。

“此詩,傳遍江南道之日,必定闕升[鳴州]!”

四位副考官相視頷首,眼中盡是心悅誠服之色。

這般錦繡文章,莫說江州一府,便是放眼整個大周聖朝文壇,也當得起一聲“絕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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