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的腳尖輕輕踢了下勞勃的靴子,遞去一個警告的眼神。勞勃挑眉,正要開口反駁,霍法卻已經高聲宣佈:“兩位大人喝多了,我帶他們去醒醒酒!”
不等任何人反應,他一手拽著一旁的布蘭登,一手架住勞勃,在滿堂鬨笑中,半拖半拽地將兩人帶離了宴會廳。
布蘭登掙扎了一下,但霍法的聲音在他耳邊低低響起:
“別鬧了,史塔克,伊戈爾大人明早就要派出斥候,你們倆要是醉成一灘泥,北伐的名額可就歸別人了。”
勞勃哈哈大笑,醉醺醺地拍了拍霍法的肩:“霍法大人,你低估我了,布蘭登那小子灌多少我喝多少,明早老子照樣能砸死一打異鬼!”
布蘭登冷哼一聲,但終究沒再反抗。
冰冷的石室裡,壁爐的火光微弱得幾乎要被寒意吞噬。霍法將兩碗冒著苦澀熱氣的醒酒湯重重擱在橡木桌上,褐色的藥汁濺在桌面上,像是一灘乾涸的血跡。
“夠了。”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像是龍焰掠過冰面,帶著不容置疑的灼熱,“伊戈爾大人馬上便要率軍北伐,而你們,七國的好騎士,兩個公爵的繼承人,卻在這裡玩這種小把戲?”
布蘭登·史塔克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勞勃,灰眸裡閃爍著危險的光。
勞勃·拜拉席恩原本醉醺醺地靠在牆邊,此刻卻突然爆發出一陣洪亮的笑聲,震得燭火搖曳。
“他說得對,狼崽子!”勞勃咧著嘴,藍眼睛裡閃爍著狂野的戰意,“想灌醉我?再練十年吧!”
布蘭登的瞳孔驟然收縮,像是被激怒的冰原狼。他猛地起身,一把揪住勞勃的衣領,風暴地雄鹿的深藍披風被攥得皺成一團。
“你以為你贏定了?”布蘭登的聲音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北境人從不在酒桌上認輸。”
勞勃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危險的冷靜。他的拳頭已經攥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青筋在手背上暴起。
“那就試試看,史塔克。”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一刻,門被猛地撞開。
艾德·史塔克站在門口,灰眸瞪大,胸膛劇烈起伏。他向來溫和的面容此刻因憤怒和失望而扭曲,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住手!”他的聲音罕見地顫抖,像是一頭髮怒的小鹿一樣.反正不像一頭狼,“你們.你們怎麼能這樣!”
房間裡瞬間陷入死寂。
布蘭登的手指還攥著勞勃的衣領,而勞勃的拳頭仍懸在半空,可兩人卻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凍結了一般,僵在原地。
艾德的聲音很輕:“冰原狼和雄鹿,本該並肩而立,你們為什麼要自相殘殺。”
布蘭登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像是被弟弟的淚水燙傷。勞勃的拳頭緩緩鬆開,他盯著艾德,眼中的怒火漸漸被某種複雜的情緒取代:
愧疚?困惑?還是某種他也說不上來的情緒?勞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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