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以曹二為首的十二太保幾乎同時跪地,在青石板上震出刺耳的聲響。後方七千個東廠番子,猶如潮水一般伏倒,兵器碰撞聲此起彼伏。
那頂鎏金蟒紋官轎被輕輕放在地上,轎簾紋絲不動,彷彿裡面的人早已料到這一幕。
話音剛落,中間那個小太監顫抖著將木盒塞給身旁同伴。
那木盒子在傳遞之時,猛然發一聲撞擊盒身的悶響,驚得曹二等人的瞳孔驟縮。
緊接著,一方染著龍涎香的明黃絹帛,自小太監的袖中滑出。
在殘陽的映照下,絹帛上金線繡就的五爪金龍,彷彿被鮮血浸透,鱗片間似有暗紅液體緩緩流淌。
“東廠掌刑千戶曹一!!!”
小太監尖細的嗓音突然拔高,在死寂的空氣中炸開。
“居功自傲,目無君父!”
每吐出一個字,他都像是用盡全身力氣,“身處皇宮,侵辱數名宮女,驚惶後宮嬪妃,更與大內的禁軍拔刀相向!”
聽到這裡時,曹二的靴底已在青磚上碾出半寸深的痕跡,身旁十二太保的呼吸瞬間粗重如擂鼓。
後面跪地的東廠番子,更是一個個將頭低的更下去。
見鬼了,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曹一這個僅次於東廠督主的掌刑千戶,真的做得出來嗎?
“罪大惡極!”
明黃色的黃絹在風中獵獵作響,龍紋扭曲成猙獰的形狀。
“已被伏罪,梟首示眾!”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得眾人耳膜生疼。
遠處傳來一陣陣鳥啼聲,卻掩不住東廠之人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小太監吞嚥著喉間的恐懼,目光掃過那頂鎏金轎輦。
“至於東廠督主陸玄,因其管教不力,著其閉門思過!罰俸三年,革去錦衣衛統領之職!”
當最後一個字音落下,整條街道彷彿被無形的寒冰凍結。
曹二猛地抬頭,那張陰鷙的臉龐第一次徹底碎裂。
他死死盯著那道聖旨,瞳孔縮成針尖大小。
嘩啦!
下一刻,剩下的十一太保齊刷刷直起身,玄鐵打造的護腕,在動作間碰撞出刺耳聲響。
他們的臉上寫滿難以置信,彷彿聽到的是天方夜譚。
曹一的死算什麼?東廠最不缺的就是人命。
但褫奪錦衣衛的排程權.……這簡直是要斷東廠一臂!要知道,在大虞國,東廠執掌詔獄生殺大權,錦衣衛就是東廠的狗。
如今一朝,錦衣衛被強行剝離開,無異於斬斷了東廠最鋒利的獠牙。
陛下,您改變主意了嗎?
這分明就是要斷東廠的生路。
殘陽下,寒風捲著細沙掠過眾人僵硬的脊背。
那方黃絹上的龍紋,在血色殘陽中愈發猙獰,彷彿正俯視著這群失勢的鷹犬。
“督督主大人.……”小太監的聲音抖得不成調子:“請您.…..領旨.…..”
他當然知道,身為東廠督主的陸玄不出轎接旨,是何等大不敬。
可眼下這肅殺的氛圍,讓他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所以,這位帶來聖諭的小太監,也只能將身子躬得更低,幾乎要折成兩截。
曹二一把奪過聖旨,銀白色衣袖帶起的勁風,嚇得小太監一個哆嗦。
他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轎前,單膝跪地時,膝蓋將青石板都砸出裂痕:“義父!聖旨到!”
轎中傳來一聲漫不經心的回應:“嗯。”
這輕描淡寫的態度,讓那三個小太監如蒙大赦。
他們手忙腳亂,將盛著人頭的木匣,塞給了曹金,連滾帶爬的逃離了東廠這個魔窟。
為首的小太監甚至在臺階上絆了一跤,顧不得撿起摔飛的帽子就繼續狂奔——彷彿身後有惡鬼索命。
東廠靜室中,陸玄指尖輕撫著那朵七寶琉璃蓮,這是那個老和尚親自說的。
蓮瓣上流轉的七彩霞光,將整間密室映得如夢似幻。
每一片花瓣都彷彿蘊含著星辰碎片,隨著呼吸明滅閃爍。
縷縷清香飄散,居然能在無形的空氣中,凝結成實質般的靈霧。
陸玄深深吸了一口,頓覺經脈中的大宗師寒冰真元沸騰起來。
蓮心處那滴尚未凝固的七彩玉露,在光線下折射出令人迷醉的光芒。
這等天地靈物,怕是整個世界都找不出第二朵來。
“這個老和尚倒是藏了好東西.…..”
陸玄指尖突然凝出一縷寒芒,輕輕劃過蓮莖的表面。
霎時間,整朵蓮花綻放出耀目光華,密室內宛若升起一輪七彩驕陽!陸玄凝視著手中這朵流光溢彩的七寶琉璃蓮,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這些迂腐的禿驢,守著如此天地至寶數百年,居然只懂得拿來當什麼鎮寺之寶?明明坐擁能造就大宗師之上絕世強者的寶物,他們卻偏要搞什麼“細水長流”。
一代又一代的明佛寺方丈守著寶山,只敢偶爾取片花瓣,給最出色的佛門弟子服用。
難怪明佛寺數百年來,每一代方丈都是天下第一的高手。
系統介面突然自動彈出!
宿主:紅塵仙陸玄(第四世)
境界:大宗師(初入)功法:極寒掌8/9點數:100檢測到天地本源之力,請宿主立即吞噬提取。
陸玄五指驟然收攏,掌心中的寒冰罡元,宛如怒濤洶湧般爆發出來。
刺骨寒意以摧枯拉朽之勢蔓延,臉盆大的七寶琉璃蓮。
在這股恐怖力量的壓迫下,表面瞬間爬滿蛛網狀的冰紋。
緊接著,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脆響,七寶琉璃蓮轟然炸裂。
萬千碎片化作晶瑩的齏粉,在寒冰罡元漩渦中飛速旋轉。
寒氣翻湧間,陸玄指尖輕顫,操控著四散的碎屑重新凝聚。
璀璨的七彩光芒從混沌中迸發,那些蘊含著琉璃蓮靈力的碎片,在寒冰罡元的淬鍊下緩緩聚合。
當寒冰罡元散去時,一顆龍眼大小的七彩丹丸,在陸玄的掌心緩緩旋轉。
陸玄見狀,張口將丹丸吞入腹中,霎時間,他的周身毛孔都噴吐出七彩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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