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科羅努斯擴區,勳爵閣下。”
一個雄渾而自信的女聲,如同一道無形的海浪,迎向了霍雷肖和他那隊身著虛空藍甲、氣勢洶洶的官兵。
在君主之庭的盡頭,榮光華貴、珠光寶氣的馮·瓦蘭修斯王朝的家主,西奧多拉·馮·瓦蘭修斯,從一張奢華得堪比王座的巨大座椅上緩緩起身。
那座椅由拋光的異形骨骼與暗金色金屬構成,扶手上鑲嵌著幽幽發光的靈能水晶。
她身著一襲深紅色的絲綢長袍,剪裁合體,既彰顯著權勢,又不失女性的魅力。
她的目光銳利,帶著一絲審視的笑意,面向著為首的那位帝國海軍至高領主上校。
接著,西奧多拉的視線轉向身邊。
一名身穿帝國海軍軍官制服、外罩閃亮拋光甲殼胸甲,左胸天鷹下掛著一整排精心保養的戰功勳章的中年男人立刻會意,上前一步,向霍雷肖行了一個無可挑剔的點簷禮。
他的左眼是一枚猩紅色的、老舊但實用的仿生義眼,與他王朝總管的身份並不符合,反倒彰顯著軍人的實用主義。
霍雷肖抬手,握拳,一個簡潔而有力的手勢。
他身後的衛隊士兵立即做出反應,無聲地分成兩隊,沉重的軍靴踏在地板上發出整齊的悶響。
他們轉身,將那扇巨大的殿門緩緩關閉,隔絕了外界的喧囂與窺探,而後如雕像般守衛在門的兩側。
大廳內瞬間陷入一種壓抑的、只屬於權力核心的寂靜。
“閣下遠道而來,風塵僕僕,我等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那名中年男子開口,聲音沉穩,帶著軍人特有的清晰吐字,“實在是此地有些關乎王朝整體利益的要事,難以脫身。請允許我向您介紹我的主人,西奧多拉·馮·瓦蘭修斯夫人。她是馮·瓦蘭修斯王朝的當今家主,同時也是一位偉大的領主艦長(lord captain),在科羅努斯擴區為人類之主兢兢業業地服務著。”
他稍作停頓,猩紅的義眼轉向霍雷肖。
“也請允許我向您自我介紹,我是馮·瓦蘭修斯王朝的總管,阿貝拉德·韋爾森。很榮幸為您服務,大人。”
阿貝拉德留著幹練的一字胡,身穿一套虛空藍的立領軍裝制服,制服的邊條上有著細細的金線。
這樣的制服,霍雷肖曾經也有一套。他很熟悉,因為那是帝國海軍領主上尉(lord-lieutenant)的軍裝制服。
這意味著,眼前這個男人,曾是帝國海軍的一員,並且在艦船上身居高位。
霍雷肖幾乎沒有在意他對西奧多拉夫人的介紹,他的目光在阿貝拉德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後直接問道:“你,以前是帝國海軍的領主上尉?”
這突如其來的、直指核心的詢問,讓眼前的男人身形為之一震。
他的原生右眼下意識地、緊張地瞥了一眼華麗王座上的女主人,嘴唇動了動,但最終還是自豪地挺起胸膛,回答道:
“是的,大人。我曾是帝國海軍的軍官。不,‘曾是’這個詞不夠準確。對我而言,那不僅僅是我的工作,更是我人生的意義,是我生命的本質。能為西奧多拉·馮·瓦蘭修斯夫人和她的行商王朝服務,我感到非常自豪,但在我心中,在我的思想深處,我依然是一位帝國軍官。
抱歉,說得有點多了,請大人落座。”
阿貝拉德不想當著家主的面,過多地談論自己的過去。
他恭敬地迎請這位帝國海軍高階軍官入座,用一種謙遜而不失禮節的方式,避過了關於他自身的話題。
“沒問題,總管先生。我的座位在哪兒?”霍雷肖對這位有著前帝國海軍軍官身份的行商王朝總管,給予了應有的、體面的尊重,沒有像對待總督那般刻薄。
“這兒,請。”阿貝拉德的姿態很恭敬,帶著軍人般的幹練,引導霍雷肖入座。
他顯然對霍雷肖這位帝國海軍至高領主上校,有著一種彷彿刻入基因般的等級服從性。
即便他如今已是一位權勢不小的行商王朝總管,但他的言行舉止,仍舊條件反射般地體現著曾經作為帝國海軍軍官的職業素養。
對霍雷肖而言,這是個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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