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如獄,我肉身成聖

第228章 蓋棺定論

劉七聞言,手裡的腰帶登時就掄得越發用力了,都快掄出殘影了。

徐武:“那那位周瑜,打黃蓋圖啥呢?總不能是想滅了您吧?您也不是曹操啊!”

王文:“聽你這麼一說,我忽然覺著我還真挺像曹老闆的……”

徐武:“您是說‘狹天子以令諸侯’?”

王文:“哎,我可是大周忠臣吶!”

徐武:“大將軍,您忘了?曹老闆也曾是大漢忠臣來著……”

王文:“混蛋,這種話是能說的嗎?你有幾顆腦袋?不怕官家發兵屠你九族嗎?”

徐武:“不怕啊,我是您手下的兵,若是您要殺我,那我指定得死,但您要不想我死,天下誰能殺我?”

王文:“別這麼說,我可是大周忠臣來著,戲文兒裡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噗嗤。”

利刃切割血肉的聲音,終結了哥倆的雙簧。

卻是越聽越冒冷汗的劉七,抽出了徐武橫放在茶案上的腰刀,一刀結果了地上還在掙扎的小太監。

殷紅的鮮血,頃刻間就流了一地……

“哐當。”

劉七扔下刀,轉身在此跪倒在地,冷汗津津的磕頭道:“大將軍明鑑吶,這賊子定是宗室那些不成器的藩王,不甘心官家得此大位,來挑撥大將軍與官家的情誼,官家視大將軍為授業恩師、國朝肱骨,絕不曾又不半分誤解,奴婢失察、罪該萬死,但請大將軍千萬莫要因此誤會官家一片赤誠之心啊!”

這一回,不只是他一個人跪倒在地,連帶著他身後那些小太監,都齊刷刷的跪倒在地,撅著屁股瑟瑟發抖。

“你瞧瞧……”

王文指著劉七,笑吟吟的對身側的徐武說道:“人家這話兒說得多好聽、事辦得多漂亮?出了事,首先想到的是把大老闆摘出去,留下自己替大老闆受過!”

徐武唯唯諾諾的點頭如搗蒜:“是是是,屬下回頭一定多向這位公公學習一二!”

劉七趴在地上,豆大的冷汗像下雨一樣滴落,糊得他的雙眼痠痛不止,他卻不敢伸手擦拭一下。

他的心頭甚至都已經浮現出王文一躍而起,衝破穹頂御空飛向開封府,打進皇城,把正在志得意滿的籌備登基大典的官家從龍椅上揪下來,一槍削下項上人頭的畫面……

這件事,他的確是毫不知情。

但以他對新君的瞭解,這件事官家必然知情。

雖說這條棒槌不一定是他親自安排的,但他至少也是默許了此事的。

目的?

當然是向王大將軍表功,讓王大將軍明白他為了壓下朝中對王大將軍的非議,到底花了多大力氣。

其次麼,自然是借刀殺人了……借王大將軍這一把百無禁忌之刀,去殺官家想殺而沒辦法殺、亦或者不敢殺的人。

此時此刻,劉七隻恨不得插上一雙翅膀,飛回開封府,衝進皇城,揪住新君的衣襟把他扯到自己面前,大聲質問他:‘你他孃的腦子壞掉了吧?對王大將軍能用這種手段吧?你當王將軍是朝中那幫見風使舵的文臣?’

政治鬥爭,當然能用這種拐彎抹角的暗示手段。

朝中那些人精,個個都精通此道,使的一個比一個爐火純青、羚羊掛角。

但對王大將軍這種百無禁忌的莽夫,能用這種手段嗎?

上一個對他用這種手段的蠢貨,七七都還沒過呢!

劉七能看明白的事情,王文當然看得更分明……

他只感嘆屁股決定腦袋,當初那個見他時戰戰兢兢、謹小慎微的少年郎,一扭頭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名成熟的執棋者。

對於天啟帝的手段,他心頭的確是膩歪的緊。

但要說生氣,那還真不至於……

畢竟天啟帝也不過只是在把他在京城做的工作,展示給他看。

和牛馬打工人的工作留痕跡,是一個道理。

只不過當皇帝的,手筆大了些,是送了一條人命過來展示工作痕跡而已。

“起來吧!”

王文意興闌珊的閣下茶碗,倚在太師椅上懶洋洋的輕聲道。

劉七聽到他話裡沒有怒氣,跳到嗓子眼的心臟“咚”的一聲就落回了胸腔裡,他心悸的大口大口呼吸著,抓起衣袖胡亂擦拭著額頭上的汗跡爬起來,誠惶誠恐的連連揖手道:“奴婢多謝大將軍開恩!”

“你說你,圖個啥啊……”

王文笑著搖頭,輕嘆了一口氣:“回去替我稟報皇帝,就說我祝賀他登臨帝位,希望他能還能記得他答應過我什麼。”

劉七正要答覆,就聽到王文又道:“還有,我這人生來就懶,沒事兒就喜歡在家裡喝喝茶、練練功,不喜歡到處東奔西跑,讓他以後沒事兒少動我的歪腦筋,只要他不招我,淮南道就一定是大周最安定的地界,我也一定是大周最有力的蕩魔將軍。”

“倘若誰人死活見不得我過安生日子,我不好過,他一定會比我難過十倍、百倍,我說的!”

劉七聽到他加重了語氣的認真口吻,方才擦乾的冷汗又唰的一下滲了出來,亮晶晶,滿頭都是。

狠話,人人都會放。

但是否有威懾力,還得看放狠話的人是誰。

對於一位已經宰了一任帝王的狠人來說,他就是放個屁,他的對頭都恨不得湊上去聞聞,這位爺最近火氣重不重……

劉七親眼目睹過他是怎麼把皇帝當狗宰的,所以他非常清楚,眼前這個臉上總帶著幾許笑意,說話都有氣無力的憊懶青年,辦起事兒來到底有多狠、多利索。

他擦著汗,唯唯諾諾的揖著手回應道一定一字不漏的將他的話回稟官家。

王文擺手:“行了,大老遠來一趟,怎麼也得嚐嚐我們揚州的地道美食……二狗,去給公公們接個風。”

徐武揖手稱是。

不多時,徐武就領著一隊太監和隨行的一隊御前侍衛,走出將軍府大門。

徐武正琢磨著是不是領這些太監去青樓,再噁心他們給自家大哥出口氣呢,就聽到穿蟒袍的大太監,笑語晏晏的問道:“請問徐將軍,揚州人流最為密集之所在,在何處?”

徐武不假思索的回道:“當然是草市,怎麼,劉公公也想嚐嚐咱們揚州的小吃嘛?”

“吃食只是小事,雜家還要一件要緊的事,要辦……”

說著,他從懷裡摸出一張折迭的整整齊齊的黃紙,遞給徐武:“徐將軍請看。”

“末將微末之將,當不得劉公公稱將軍,將軍還是喚我徐武吧……”

徐武嘴裡敷衍著他,接過黃紙開啟,就見裡邊用大字寫著昭德帝篡位奪權的經過,以及自家大哥是奉誰人之命捨生忘死入京清君之側、靖國之難,落款處還加蓋著玉璽。

劉七:“官家憂心大將軍一腔為國為民的赤誠之心,被桑梓父老誤解,特命雜家攜此皇榜前來,為大將軍澄清事實,還大將軍聲譽。”

事實上,天啟帝並未作此等安排,這道皇榜乃是他出京之時,在城門處揭下來收入懷中的。

徐武鄭重的收起皇榜:“皇榜之事不著急,還請劉公公先移步天香樓,末將已派人知會天香樓設宴,為劉公公接風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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