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病人都不好弄,你自己多加小心。”
“有什麼事解決不了的,就去找主任,別自己一個人硬扛著。”
“我曉得的,張姐。”
齊銘點了點頭,露出一抹真誠的微笑。
“好了,您快下班吧,路上小心。”
送走了張姐,齊銘獨自在辦公室裡又站了一會兒。
這才收拾自己的東西回家去。
此時天色早已黑透,紡織二院家屬區的路燈投下昏黃的光暈。
齊銘踩著自己的影子,一步步往廠裡分配的那間單身宿舍走去。
只是心裡那點事怎麼也說不好。
走到那棟熟悉的紅磚筒子樓下,齊銘習慣性地抬頭看了一眼自己那扇窗。
拉著窗簾,和往常一樣。
他嘆了口氣,邁步上樓,樓道里充斥著各家晚飯的混合香氣。
只有他的門口,總是冷冷清清。
齊銘掏出鑰匙,正準備插進鎖孔,手指卻在觸碰到冰冷的金屬時頓了一下。
不對勁。
屋裡似乎有微弱的光,從門縫裡透出來。
還有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好像是飯菜的味道?
想到這裡,齊銘心裡一緊,難道是遭賊了?可這破地方有什麼好偷的?
他握緊了手中的鑰匙,另一隻手輕輕推向了門。
門“吱呀”一聲,應手而開,並沒有上鎖。
他愣住了。
映入眼簾的景象讓齊銘以為自己走錯了門。
原本雜物堆積的角落被收拾得利利索索,地面掃得乾乾淨淨,連他隨手扔在桌上的幾本書都被人整齊地疊放在了一起。
整個房間,一掃往日的凌亂。
廚房的方向,傳來了輕微的“咕嘟”聲。
齊銘屏住呼吸,放輕了腳步,慢慢地朝廚房挪了過去。
只見小小的廚房裡,一道纖細的身影正背對著他,站在那臺老舊的煤油爐前。
她身上繫著一條碎花圍裙,正拿著一把長柄木勺,專注地攪動著一口小鍋。
鍋裡冒著嫋嫋的熱氣,模糊了她的輪廓。
是許久未見的林知夏。
齊銘的腳步徹底釘在了原地,大腦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
他想過無數種可能,唯獨沒有想到會是她。
似乎是聽到了門口的動靜,林知夏轉過身來。
當她看到門口站著的齊銘時,臉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
“回來啦?辛苦了吧。”
林知夏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種自然的親暱。
齊銘呆呆地看著她,看著她身上那條明顯不屬於這裡的圍裙,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從喉嚨裡擠出一聲乾澀的“嗯”。
他的目光充滿了困惑,下意識地問出了心裡最大的疑問。
“你……你怎麼進來的?”
林知夏像是早就料到他會這麼問,她莞爾一笑,關掉了煤油爐的火,將木勺放在一旁的碗裡。
那雙總是清冷明亮的眸子裡,此刻染上了狡黠的笑意。
“我還能不知道你?”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抹布墊著手,端起了那口熱氣騰騰的小鍋。
“門外那塊破墊子,底下不掀起來看一看,都對不起它那副欲蓋彌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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