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的故事在倫敦城各處不停發生著。
一些人選擇了留在家裡等待救援,而另一些,則因父母某種不被年輕人理解的老道經驗,趁著太陽未徹底沉沒前,舉著火把趕往西區——
遊戲規則。
兒子和父母都認為自己比對方更加了解這地方的遊戲規則。
‘你會為丟了的三個便士,多付三鎊僱人去尋嗎?’
‘我們是人!不是數字!’年輕人不滿。
‘你以為你是。’
一路上,年輕人沒少和父親爭吵。他們沿路遇上了許多‘同路人’——都是從東區逃出來,打算往西區去的。
‘老了的傢伙就連想法都一樣,像棺材殼子似的…’
母親輕輕拍了下自己的兒子。
人群越聚越多。
從零星三兩對,到十七八個。等到有驚無險穿過十字街時,隊伍已經壯大到四五十人——或許難教人數清的數量。
他們一窩蜂似的衝向西區最臨近十字街的劇院,舉著火把,堵死了入口。
門口的守衛十分為難——倘若只有三兩個,他用匕首或子彈打發了,災難裡也不會有人計較老鼠怎麼會口吐火焰,噴出刀片。
可圍住劇院的人實在太多了。
再要趕上運氣不佳,引來老鼠,讓滯留劇院裡的先生女士們糟了難…
他一溜煙跑了回去,找了個能做決定的人來。
這一來一回,跟出不少對兒好事的、打扮精緻的男女。
他們聽了這些‘遠道而來’的好朋友、好市民們的要求,紛紛開口催促守衛開啟大門,讓這些可憐人進到劇院裡——哪怕不能和他們享用同一片舒適的包廂,也至少能有個遮風擋雨、不受老鼠欺負的安心之所。
守衛十分為難。
紳士與淑女們過慣了好日子,哪裡清楚這些窮手腳最會得寸進尺。一旦將這群人放進來,出任何事他都要倒大黴。
“冷血!”
紳士出言指責守衛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胞死在門外?
“是什麼把你們養成這副冷血的模樣?諸位,能給我講講嗎?”
指責守衛的人中,有富商,有貴族,也有一些報社的負責人:他們威脅說,倘若不放人進來,就要把這件事登報。
這可太嚇人了。
沒幾分鐘。
來自東區的市民們就成功闖進了也許他們一輩子都不該進的地方——跟著僕人的女士們不乏吃食,當他們步入一層,這些除了憐憫一無所有的女人們便紛紛拿出自己的小糕點送給帶著孩子的家庭。
這讓年輕人更神氣、胸脯挺的更高了。
他引以為豪。
“瞧瞧,我說什麼來著?”
他用他學到的最配得上該場面的禮儀向一位女士致謝,並婉言拒絕了她僕人送過來的食水——給他的老母親老父親的食水。
“感謝您。但我的父親和母親早用過了黃油麵包,還加了些焦培根…真巧了!我們和您用了同樣的午餐。就我個人來說,不大喜歡‘黑掃帚’家的培根卷——十字街三十七號旁邊的那一家不錯,雖然貴了些,口感倒能教人有個還算愉快的餐時…”
女人目光奇異地打量了他一番,笑笑招回了僕人,不再與他多談。
年輕人可高興了。
“看見了嗎?我通常都和這些人打交道,”他順著人群,聽從管理者們的安排向劇院內去,邊走邊朝父親炫耀:“您也看清楚她的眼神了吧?那是驚訝。”
年輕人說。
“她驚訝我這樣東區來的,怎麼會行她們的禮,知曉她們常去的鋪子——這證明什麼?”
“證明我真該和你母親再生幾個了,”老父親抿了抿乾澀的嘴唇,瞥他一眼,陰陽怪氣:“您可別因為與我說話,失了大身份。”
這可給年輕人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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