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訕訕翻了個白眼,落回母親身邊,低聲向自己媽媽指責起某人不知感恩來。
很快。
他就更神氣了。
因為管理者愉快的當眾宣佈:他們的救星來了。
女王派來了人。
就在劇院外。
這些真正的守衛哪兒也不去——不參與後續倫敦的‘清掃’,也不到處亂竄,趁著霧濛濛,和月亮約會:他們是真正的戰士,精銳。不進來打攪貴人,只守在劇院外。
老鼠?
老鼠崽子都鑽不進來啦!
“我說什麼來著?”
年輕人拱了拱自己的母親,故意大聲講話:“到底是誰說‘沒救’了?看看,到頭來,還是要瞧我們的陛下——市政府難道會坐視不管嗎?”
他這樣說,倒引來周圍許多好奇地詢問。
問他身份,問他如何有這樣的見識,以及,和他討論起真正清掃乾淨倫敦的老鼠,要用多長時間。
這可讓他逮住個好機會。
“我看,不會超過兩日,諸位。”
他不斷左右轉著頭,揚起的兩條短眉像極了他父親年輕時的模樣。
“我看沒準,東區已經滿是驅逐老鼠計程車兵了…”
東區…
東區。
“伊妮德大人可沒教我們來東區!”費南德斯踢開腳邊燒焦的老鼠。
被咬的千瘡百孔的皮手套中捏著一支空了的玻璃管,另一隻乾脆不戴,手裡的火把像劍一樣揮著!
“羅蘭!”
自斷壁落下的少年就地一滾,手中灑出的聖水如同一條金色長鞭!
烹油般的吱吱聲暫且驅散了鼠群幾個呼吸,趁著獸群后退,仙德爾輕轉方向,抬手點燃了屋裡堆積的被單和蛀空了的床板——她趁著火勢向前,引燃所見一切後,又燒著了手裡的火把,將她插在塌了半邊的牆縫裡。
烈焰沖天而起的剎那,鼠群如潮水退去。
“聖水的效果並不好…”少女喃喃。
費南德斯朝地上啐了口痰。
“我倒算給你幹活的奴隸了,羅蘭。”
——審判庭得到的命令是‘清理西區’。
甚至還有一份名單。
羅蘭卻執意要在檢查完泰勒老宅後,直奔東區——受某人囑託,倘若他非要冒險(盡執行官的責任),不如到東區把他的老朋友帶來:威廉·科爾多尼和他的小愛麗絲。
“我叔叔非…”羅蘭聳了聳肩,話還沒講完,自巷尾陰影中再次傳來窸窸窣窣的爬行聲。
“他媽的。如果我被咬傷了,你得出錢——”費南德斯反手接過仙德爾遞來的火把,另一隻從腰帶皮扣裡抽出灌好的油汁準備投擲:“別教它們給圍上!”
“我不蠢。”羅蘭隨口回著。
他負責照看後方。
“你以為自己多聰明?每一次,每一次你求我幫忙都沒好事——”
望著洶湧而來的灰潮,費南德斯臉上浮現一抹獰色。
老鼠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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