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他…很像一個人嗎?”
執行官可不會因為羅蘭·柯林斯,或者哪個妓女扔下手裡的工作,到大漩渦去惹麻煩——他們不為了羅蘭,卻為了羅蘭在這件事上的‘行為’…
一點都不饒。
烏鴉頓時就明白了。
“克什亥。”
聲音自他身後而來。
刀刃驚訝極了:“恩者在上…你應該在醫院,在病床上!”
灰髮姑娘蒼白的臉在陽光下像個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某種程度上來說,仙德爾的傷勢要比費南德斯的重不少——但唯獨好在,她沒有傷到腿。
哦。
還有個主教爺爺。
“「聖徒」總有辦法。”
仙德爾咳嗽幾聲,依次和幾位行了禮,站到了刀刃身旁。
“只是手還用不上力氣,烏鴉先生,”見烏鴉盯著自己,仙德爾笑吟吟講了一句:“我想,兄弟姐妹同路時,怎麼樣也用不到我的‘力量’。”
烏鴉才不關心仙德爾。
“克什亥?”
他不是個蠢貨,自然清楚仙德爾的意思。
“你們也這麼想?”他看了看刀刃與赫勒。
“沒有人拿羅蘭與克什亥比,烏鴉,”彼得·赫勒搖頭:“只是…審判庭需要一個新的,哪怕是羅蘭·克什亥·柯林斯。我記得你不大喜歡茱提亞大人的…一些行事手段?烏鴉,這不正和你意?”
赫勒這話講得有些刻意。
他怎麼會不知道羅蘭與烏鴉的過節。
選吧。
在兩個你厭惡的人裡選。
“她從來沒有過‘手段’,”烏鴉冷笑,瞥了眼被日光鍍出輪廓的男人:“她的小男寵也一樣…我不會陪個娘們到處惹是生非…”
那你來幹什麼。
刀刃的表情就是這樣。
“說真的,他可比克什亥優秀太多——尤其是臉。赫勒,你沒見到克什亥現在的模樣,老得快要趕上你了…”
彼得·赫勒懶得搭理刀刃。論無下限的鬥嘴…
他聰明之處就在於從不在學徒面前給自己找麻煩,尤其是招惹自己惹不起的。
“有人已經忍不住要和羅蘭講話了,失陪。”他領著著自己的學徒朝羅蘭而去。烏鴉也跟著冷哼一聲,扇著長袍匆匆往不起眼的角落——隊尾鑽。
只剩下刀刃和仙德爾。
“一刻也不能離開,是不是?”女人抱著手,笑著揶揄凝視羅蘭的少女。
仙德爾毫無顧忌的點頭,嘴巴出聲,眼睛卻不離開羅蘭。
半晌。
“隊長很生氣。他骨頭碎了,沒法離開病床,又擔心羅蘭將事情搞砸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刀刃微微蹙眉。
以她對費南德斯的瞭解…
說實話,彼得·赫勒對這頭熊的評價還算中肯:有膽量,信仰虔誠,但不夠智慧,死板且固執——她本人無比同意老赫勒‘率先發難’的行事方法,費南德斯的‘忍耐’實在有些愚蠢了。
當然。
這樣的人肯定也會受到某部分人的喜愛。
譬如,口口聲聲講‘秩序’的那些人。
“看來霍恩…或者他背後的,對聖盃有想法。”
刀刃叼著菸捲喃喃。
仙德爾姓氏的緣故,再加上她本人參與過聖女遴選,刀刃不必遮遮掩掩。
“我想,茱提亞大人總會做出最好的選擇。”仙德爾並不擔心。
當她猜到了一個秘密後…
她就再也不擔心伊妮德·茱提亞這老女人了。
果不其然,對方最近幾天忽然離開審判庭,彷彿知道會鬧出這檔子事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