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酒度數不高,是因為缺了蒸餾,而江茉手上沒有現成的蒸餾器皿,只能就地取材做一些出來。
白酒原料選的高粱,蒸熟加入酒麴發酵,用大鐵鍋當底座,上面放一個木桶,木桶中間插一根木管作為出酒口,把發酵好的酒醅放進鐵鍋,生火加熱。
溫度升高後,酒醅中的酒精會變成蒸汽上升,在木桶裡凝結成液體,從木管流出來,便是蒸餾好的白酒。
釀出的白酒封存陳釀,過上一段時間,口感會更醇厚綿和。
清梨酒和山楂酒比較簡單。
梨子洗淨去皮,用小刀將梨子切成均勻的小塊,放入陶壇,每放一層梨塊,就撒上一層糖,如此反覆,倒入上好的米酒,將壇口密封。
清梨酒不需要像白酒那樣複雜的發酵過程,但也要耐心等,讓梨子味道充分融入酒中,山楂酒同理。
江茉一口氣買了三十個小腿高的酒罈,白酒釀了十五壇,清梨酒五壇,剩下十壇是山楂酒,放在桃源居後院的雜物房裡。
小白鴿自己開啟籠子門,飛出來落到她肩膀上,在她耳邊咕咕咕。
江茉抓了一把高粱餵給它。
“老闆。”銀鈴匆匆來到後院,“來了兩位姑娘,說幫自家主子買奶茶,問咱們何時會有?”
她幫食客問,心中也悄悄在期待。
什麼時候桃源居會賣奶茶吖,她自己也要經常買的!
江茉放下手裡的高粱粒,“我去看看。”
大堂果真有兩個丫鬟裝束的姑娘在等,看模樣倆人還是認識的,坐在一起相談甚歡,桌上擺了小酥肉和小餅乾等一大堆零食。
看到江茉出來,兩人小聲激動。
“快看!是江老闆!”
“是奶茶來了嗎?”
“肯定是的,有奶茶喝了!!”
“歐耶!”
江茉走近,兩人同時起身,以示友好。
不料江茉上來第一句話,就給了她們一個天大的打擊。
“什麼?奶茶暫時不賣?”丫鬟如遭雷劈。
那她家從早上醒來就心心念念惦記要喝奶茶快擰成麻花的小姐可怎麼辦?
“奶茶因原料牛乳稀缺無法買到,暫時做不出。”
江茉也很想賣奶茶啊。
奶茶這麼好喝這麼好賣的東西放在桃源居一定爆火,她能不想嗎?
但沒辦法,搞不到那麼多牛乳。
要是天上可以掉很多很多奶牛給她就好了。
“牛乳?”丫鬟若有所思,“這種牛乳有什麼特別說法嗎?”
“鮮牛乳做的奶茶羶味兒好去除,是做奶茶的上好選擇,一般產自於奶牛,就是一種黑白花紋很好看的牛。”
但是因地域限制,想買到鮮牛乳太難了。
兩個丫鬟一頭霧水。
什麼黑白花的牛,她們都沒見過。
牛不都是黃色的嗎?
這一趟註定無功而返,一人無奈道:“那江老闆將酸梅湯賣我一壺吧,我帶給我家小姐喝。”
沒有奶茶,有其他的也能勉強替代一下。
“沒問題。”江茉叮囑銀鈴一會兒給二位打包兩壺酸梅湯。
她慢吞吞走到櫃檯前,毛筆沾了墨汁,開始畫圖。
其實她也不信邪。
江州那麼大那麼多百姓,總不會只有陸家莊園養了兩頭奶牛吧?
說不準其他農戶也有養的呢,只是她不知道罷了。
江茉凝神思索,很快在宣紙上畫出奶牛的形狀,黑白花,兩個牛角,尾巴,還特意放大了很多倍,保證貼在門口一定顯眼。
奶牛貼在桃源居門前,和古樸雅緻的桃源居格格不入,清奇畫風很快吸引了不少食客駐足圍觀。
“這畫的是什麼?”
“有兩個角,好像是羊?”
“不對,應該是牛!”
“但牛怎麼會一塊黑一塊白呢?”
“我知道了!這是黑白牛!!”
“有沒有人認識下面的幾個字?”
……
程老爺子帶老伴兒吃了豆花,心滿意足從桃源居出來,看見門口端莊坐著的大橘,往貓碗裡扔了一個銅板。
衣裳袖子忽然被老伴兒扯了一下。
“老程,你快看那邊圍著的,牆上貼了什麼?”程老夫人眯著眼看。
她上了年紀後有點眼花,看東西越來越不清晰了。
“別急別急。”程老爺子安慰她,“走近了瞧瞧。”
兩人來到前頭,正好聽見有人打聽牆上貼的字,程老爺子隨意掃了眼。
“那三個字叫收奶牛。”
聯合上下文他就頓悟了。
江茉在收畫上這種牛。
他摩挲著下巴打量畫上的奶牛,總覺得有那麼點眼熟。
“老伴兒啊,你看這畫上的牛是不是有點眼熟?”
程老夫人看了眼,“這不是我堂妹家養的那種牛嗎?”
“哪個堂妹?”程老爺子一愣。
“就是安安啊。”程老夫人提醒他,“她成親的時候咱們還去源城玩兒過,你忘了?”
聽她說源城,程老爺子就想起來了。
源城距離江城不但距離遠,去一趟要走數月有餘,而且飲食和江州截然不同,他人剛到那就水土不服病倒了,此後就一蹶不振。
那叫一個印象深刻。
讓他更鬱悶的是,只有他自己水土不服,其他人都好好的。
“說起來,也有二十多年沒見安安了。”程老夫人感慨道。
程老爺子警鈴大震,“你身子不好,禁不起折騰了。”
程老夫人嘆了口氣。
“江老闆若是想要這種牛,江州怕是買不到。”
-
布扎拉已經在江州流浪七天了。
她來自草原的部落,家中養了很大一群牛羊,足有上千只。
從小自己就對中原文化十分嚮往,於是同父母爭取了機會,將家中牛羊趕出一些來中原賣,做些小生意。
她的牛羊個個養的膘肥體壯,羊的毛特別厚特別軟,牛產下的牛乳也十分好喝,可惜不知道咋回事兒,中原人不愛這一口。
看見她的牛隻想著用牛耕地,看見羊只想著殺了吃肉,將價錢壓得很低。
她從草原斷斷續續流浪到江州,足足走了幾個月,牛羊沒賣出去多少,反而累死了好幾頭,身上銀子也快要花光了。
也許過不了幾日,她就要和自己那一群牛羊以天為蓋露宿街頭。
布扎拉打了個寒顫。
這麼冷的天,真睡在外面要凍死人的,畢竟她沒有綿羊那麼厚的毛。
實在不行,到時候她就把羊毛剔下來一些給自己當棉被蓋。
咕咕咕。
布扎拉捂著自己的肚子。
餓了……
旁邊飄來燒餅的香味兒,誘人得緊。
她嚥了口口水,上前問燒餅攤子的老闆。
“這個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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