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登點點頭,使了個“跟我來”的眼神,隨即小跑著直奔自己的臨時辦公間——它原是伏見奉行的辦公間——而去,山南敬助緊隨其後。
進入房間並在桌案邊坐定後,青登向山南敬助招了招手。
山南敬助忙不迭地踏步上前,遞出手中的一份卷軸。
“橘君,薩、土、肥三軍已悉數抵達長州。”
“其總兵力在2萬至4萬之間。”
“從他們的行軍速度來看,快則4月底,慢則5月初,我們將與敵軍會獵於鳥羽。”
青登快速瀏覽完卷軸上所寫的情報後,抬頭向山南敬助問道:
“有北邊的訊息嗎?”
青登所指的“北邊”,自然正是由會津軍負責的“北近江防線”。
跟青登料想的完全一致,“南朝”與“北幕府”在同一天發兵。
不難看出,德川慶喜等人當真是豁出一切了,一口氣出動了規模遠超青登預料的大軍。
根據前線的探子們傳回來的報告,“北幕軍”少說也有4000人!
“北幕府”僅佔有福井藩一地(石高32萬),竟爆出足足4000兵力……德川慶喜肯定是把能動員的戰力都動員出來了。
為了此役,松平容保把能帶來的會津兵全帶了,總計3000人。
三千會津軍對四千“北幕軍”……雖然兵力上落了下風,但拖住“北幕軍”應該是綽綽有餘的。
對於鎮守“北線”的會津軍,青登沒有過多的期望,僅有一條要求:拖住“北幕軍”即可。
面對“南軍”和“北幕軍”的西、北夾擊,勢必要做出取捨,劃分好側重點。
若是分散兵力,妄圖同時擊破兩路敵軍,就會犯“備前則後寡,備左則右寡,處處皆備則處處皆寡”的低階錯誤。
因此,青登將採取“先西后北”的策略。
不論是自己所負責的“西線”,還是松平容保所負責的“北線”,都先採取守勢。
即使會津無力擊敗“北幕軍”也無所謂,只要阻止“北幕軍”的南下,拖到新選組擊敗“南軍”,就大功告成了!
在擊潰“南軍”後,新選組將回師向北,與會津軍合兵一處,一舉擊破“北幕軍”!
……
……
匡天二年/明治二年,5月1日——
京畿以西的某地——
一隻麻雀停在枝椏上,用堅硬的喙梳理著身上的羽毛。
突然,它像是感知到了什麼,倏地停住,然後昂高腦袋,眨巴著眼睛,四處張望。
下一刻,它條件反射般展開雙翼,直飛向高空。
它並非個例——在同一時間,附近的鳥類統統撲稜著翅膀,逃也似的躥至空中,“嘩嘩譁”的振翅聲不絕於耳,
抬眼望去,鳥雀騰飛的一道道黑影佈滿天空。
在鳥雀盡散後不久,遠方傳來奇怪的聲響。
先是微不可察,接著不斷增大、變響,很快就變為悶雷般的巨大動靜!
此時此刻,半空中的某隻麻雀一邊撲著翅膀,一邊伸長腦袋,好奇地向下觀望,壯絕的景色映入其眸中——難以計數計程車卒排列成一條條長龍,沿著平坦的大道向東而去!
他們或是端著火槍,或是扛著長槍,或是扶著腰間的佩刀,軍容整肅。
一面面軍旗迎風舒展。薩摩藩的“丸十字”、長州藩的“一文字三星”、土佐藩的“丸三葉柏紋”……
“南朝”的數萬大軍佔滿路面,縱使窮極目力也望不到頭!
在遠處時刻監視“南軍”的九番隊隊士們,瞅見此景後不由自主地連嚥唾沫。
儘管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在親眼目睹此景後,他們的心臟還是不受控制地漏跳幾拍。
“南軍”,已攻入京畿!
……
……
大軍剛一進入京畿地界,西鄉吉之助便帶領桂小五郎、後藤象二郎等人前出,脫離大部隊後直往東去,一口氣逼近至毗鄰鳥羽街道的某地。
西鄉吉之助舉著望遠鏡,眺望遠方的鳥羽街道。
“那裡就是鳥羽街道嗎……防守確實嚴密啊。”
嘴上在感慨“鳥羽防線”的固若金湯,然而他臉上的神情卻沒有半分變化,彷彿根本不將其放在眼裡。
說來也巧,在西鄉吉之助等人觀察戰場的這個時候,鳥羽街道以東的秋之山上,青登亦率領土方歲三、永倉新八等人往東眺望。
在收到“‘南軍’已進入京畿”的報告,青登立即趕至“鳥羽防線”以檢視現狀。
說來巧妙,明明雙方都看不見彼此,但在這一刻,青登和西鄉吉之助就像是心有靈犀一樣,不約而同地轉動視線——他們的目光隔著層層虛空,重重地、毫不示弱地撞作一塊兒。
……
……
桂小五郎移步至西鄉吉之助身邊:
“這裡就是決戰之地嗎。”
……
……
土方歲三移步至青登身邊:
“敵軍終於到了。”
……
……
後藤象二郎深吸一口氣:
“自關原合戰以來,又是一場‘決定天下的戰爭’。”
……
……
永倉新八咧了咧嘴:
“想不到吾等竟能在有生之年參與這等級別的戰爭!縱使是戰死於此也無憾了!”
……
……
巖倉具視凝聲道:
“都小心一點,橘賊的爪牙可能就在附近。”
……
……
齋藤一輕聲道:
“敵軍的斥候肯定已深入京畿,注意警戒。”
……
……
西鄉吉之助淡淡道:
“接下來,就是純粹的力量交鋒了。”
……
……
青登淡淡道:
“接下來,沒有弱者的容身之處,要麼勝利,要麼死亡。”
……
……
青登/西鄉吉之助:
“天下……註定在我們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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