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被沃夫確實發現了一個人才。“是的,我要提問,法官大人。”
史密夫重整旗鼓,站了起來,“理查德先生,在酒樓事發之後,酒樓內被抓捕的人員都被移送到了法租界巡捕房,是否有此事?”
史密夫果斷放棄了酒樓的問題,那裡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坑。
理查德點頭,“確實如此。”
“那麼這名日本的大人物,有沒有在這起酒樓的行動中受傷?”
“沒有,我們保護的很好。”
“既然沒有受傷,那就是沒有去醫院了,這名大人物,此時在哪?在公董局?在領事館?還是回去了?”
“在”
“反對!”顧硯聲再次站起。
“法官大人,這名日本貴族的行蹤屬於機密。
即使行程已經結束,但是根據法方與日方在當時擬定保護條約,第五款第七條,明確申明。
法方有保護機要人士行程秘密的義務,不管是在過程中還是結束後,都不得向無關人員透露一切訊息。
被告律師這是在引導我的當事人犯錯誤,訊息的洩露有可能給日方當事人帶來困擾,繼而導致一系列的變故發生,這是在離間日法雙方的情感。”
“反對有效。”
“沒關係。”
史密夫走了出來,微笑道,“那我就換個方式詢問,刺殺案件發生了,人被抓捕到了巡捕房,那麼按照常理來說,不管刺殺的結局如何,這名日本的貴族應該是被轉移走了,總不能一起被關進了巡捕房的大牢,我說的對吧,理查德領事?”
理查德想了想沒坑,也沒有反覆的餘地,點了點頭:“那是自然。”
“那他應該也不用受到你們巡捕房的詢問,也就是不用作筆錄之類的事情吧?”
這個就更不可能了,理查德快速回答,“不用。”
“呵,那我就不明白了”
史密夫笑著詢問道:“既然他不用做筆錄,也沒有被關進巡捕房的大牢,那麼當天下午出現在巡捕房大門外的日本軍人是怎麼回事?
他們保護誰?他們又在抓誰?
怎麼到了這個地步,在巡捕房的門口,這日本軍人還有執法的權力?按照你們的說法,那就是這位貴族當時就在巡捕房內部了,只有這個解釋,才能合理說明日本軍人只是出於保護重要人物的目的,才有所謂的臨時執法權才動手抓人,是不是?”
理查德內心如遭重擊,他總算知道顧律師剛才為什麼突然提出反對。
要是剛才顧律師不提出反對,他就說了這人已經回去了,那就全完了。
這幫律師是真狗啊,哪哪都挖坑。
但是現在的問題,他好像又沒的選了。
“是的,他當時就在巡捕房內部。”理查德偷偷看了眼顧硯聲沒反應,也只能硬著頭皮回答。
“你看,保密條例雖然說不能說,但是事實會告訴我們結果。”
史密夫對著顧硯聲輕笑。
卻見顧硯聲低著頭,好像在下面玩什麼東西,大概是手指?感受到輕視,不由一皺眉,轉頭就對理查德噴灑怒火。
“那麼領事先生,請您解釋一下,你親口承認的日本貴族就在巡捕房內部,而巡捕房並沒有受到攻擊,在場的所有記者都可見證。
那他日本軍人是誰給的權力,有什麼動機,在巡捕房外部的巷子裡擅自抓人?!”
理查德一下子牙關緊閉。
但史密夫的炮火還在繼續。
“沒有命令就可以抓人,這難道不是他們擁有獨立執法權的體現?
有你們的授權,這難道不是他們擁有法租界執法權的表現?而在事後,這些動手抓人的日本軍人並沒有受到法租界巡捕的抓捕,法租界巡捕房就在日本軍人動手抓人的隔壁,這難道不是你們雙方約定好的表現?在場諸多記者全程目擊,為此寫出報道,說你們給了日本執法權,難道說的不對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