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雞窩裡的母雞驚叫著撲扇翅膀,被老鼠咬的亂飛亂撞。
顧老三兩口子被兒子的狂吼和雞叫聲驚醒,出來檢視時,又被眼前情形驚的三魂少了兩魂。
顧鐵柱被老鼠撕咬褲襠,剛跑出屋門就摔倒暈過去了。
雞窩裡,四隻母雞,三隻被咬慘了,一隻自己嚇的撞死了。
更可怕的是,那些做亂的老鼠忽然一個個眼珠突出,口鼻噴血。
劉氏慘叫一聲軟倒在地,卻沒有如願失去意識。
只能眼睜睜看著老鼠們倒在地上抽搐,死狀猙獰。
據說還是顧老三先反應過來,跌跌撞撞跑去糧倉。
一看麥子被老鼠連吃帶糟蹋了三分之一,他當場暈過去。之後還是被幾個鄰居抬出來的。
張嬸說的時候沒留意,全家除了她,另外三人的表情都不怎麼意外。
顧喜喜問,“顧鐵柱怎麼樣了?”
張嬸揮手,“沒咋樣,瘋了。”
顧喜喜錯愕,都瘋了,還沒咋樣?
張嬸抑制不住的笑,說,“說起這事,真是大快人心。”
“老錢趕到他家時,顧鐵柱醒了,指著老錢說是老鼠。”
“還又哭又笑喊著,我不再不敢放老鼠了,饒了我吧。”
“老錢看顧鐵柱瘋的厲害,繃著臉把顧老三兩口子叫到一邊,說他家遭此禍患實為自作自受。”
“有人聽見,好像是顧鐵柱自己從鄰村偷了一袋老鼠,老錢今早去找石頭村的村長,本來聊別的事,竟趕巧聊出來了這事。”
張嬸搖著頭唏噓感慨,“這顧鐵柱咋跟自己家過不去呢?”
“他肯定早就瘋了,唉,難怪顧老三知道真相又氣暈過去,有這麼個兒子,誰受得了……”
慕南釗忽然淡淡道,“老鼠都在他家,沒跑到外面去?”
張嬸想了想,“嗯,沒聽誰說在路上看見死老鼠。”
慕南釗微微頷首,神情鬆弛。
看來他昨晚選的位置都很合適。
老郎中問,“老鼠大鬧之後都死了?”
“是啊。”張嬸疑惑道,“你們咋突然這麼關心他家的事?”
顧喜喜、老郎中齊刷刷擺手。
“沒有沒有,就是好奇。”
慕南釗低頭翻書,一派正直。
昨晚為了以牙還牙,顧喜喜在問過老郎中後,得到了一種能讓老鼠先發狂,一炷香後當場暴斃的毒藥。
畢竟好不容易抓住的,她可不想讓老鼠亂跑,禍害無辜的人。
事實證明,此藥的確管用。
顧喜喜還想問老郎中討一些,“師父……”
剛開口就被拒絕,“不行,你知道這東西用了我多少金貴藥材?”
“況且它本是一味藥引,救人用的。”
“昨晚破例讓你拿去毒老鼠,只是做師父的不能看著別人欺負你!”
顧喜喜只得打消了念頭,“師父待我最好了,我一定跟您好好學制藥。”
顧鐵柱變得瘋傻,再也沒法動壞心眼。
顧老三也病倒了。
加上兒子做下這等丟人事,他沒臉見人,連鄰居的探望都拒絕了。
只有劉氏滿村亂轉,逢人就說老鼠是顧喜喜和陳方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