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刀,也不是槍。
是一柄短柄利斧!斧刃磨得雪亮,帶著森冷的弧度。
謝志攀的動作快得超出了肉眼捕捉的極限。
一步踏前,他的身體如同繃緊的弓弦驟然釋放,藉著腰腹之力,那柄奪命的利斧在空中劃出一道淒厲的銀色弧線,帶著破風的銳響,直劈而下!
“嗚!”的一聲,
小斧頭的目標,正是唐紹儀因專注鑑賞而完全暴露的後頸!
時間彷彿被這雷霆一擊劈得凝固了。
唐紹儀臉上的專注與探尋瞬間凍結,他甚至來不及轉換表情。
趙立軍的瞳孔深處,只來得及映出那一道劈開空氣的、象徵著終結的寒光。
“噗!”
一聲令人頭皮炸裂的悶響,如同鈍器狠狠劈進溼透的厚木。斧刃深深楔入血肉與骨骼之間!
唐紹儀的身體劇烈地一震,如同被無形的巨錘擊中。喉嚨裡發出一聲模糊、短促到幾乎不存在的“呃”聲。
巨大的衝擊力讓他向前猛地撲倒,額頭重重磕在書案堅硬的紫檀邊緣,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
鮮血,不是噴濺,而是像失控的泉眼般,從那可怕的創口裡洶湧而出,瞬間染紅了他花白的頭髮和深色的綢衫衣領。
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息瞬間瀰漫開來,
變故來得實在太快了!
快到趙立軍臉上的笑容甚至尚未完全褪盡,快到管家唐德臉上的恭敬還凝固著。
謝志攀沒有絲毫停頓,眼神冷硬如鐵石。
他沒有拔斧,反而在唐紹儀身體向前撲倒的瞬間,藉著前衝的餘勢,手腕猛地一翻一壓!
那柄深深嵌入頸骨的利斧,被他以一種更兇悍、更徹底的力量,狠狠向內再次斬落!
“咔嚓!”
這一次,是骨頭被強行劈裂、碾碎的清晰脆響!
斧刃徹底沒入,幾乎要將脖頸斬斷!
唐紹儀的身體徹底軟倒,像一袋失去支撐的穀物,沿著書案邊緣滑落,重重地摔倒在波斯地毯上。
他面朝下趴伏著,身體微微抽搐了一下,便再無動靜。
殷紅的血泊在他身下迅速洇開,在地毯上畫出一幅繁複華麗的圖案。
那隻引發一切的古董花瓶,在書案邊緣被唐紹儀撲倒的身體帶了一下,搖搖晃晃,隨即失去平衡。
“嘩啦!”
清脆刺耳的碎裂聲響徹死寂的書房!
那件所謂的“北宋官窯”瞬間解體,化作無數青白色的鋒利碎片,散落在唐紹儀身下不斷擴大的血泊邊緣。
“老爺!”
門口,管家唐德終於從極致的驚駭中掙脫出來,剛想呼叫卻被早有準備的趙立軍從後方捂住嘴。
此時此刻,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只剩下死灰般的慘白,渾濁的老眼因極度驚恐而圓睜欲裂,身體篩糠般劇烈顫抖。
趙立軍臉上的最後一絲溫潤早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酷的平靜。
輕輕吐了口濁氣,趙立軍雙手肌肉驟然發力,唐德的脖子上清晰的傳來一記骨骼碎裂的聲音。
“咔嚓,”只是瞬間,唐德的身體便如同一攤爛泥,緩緩癱了下去。
趙立軍看也沒看唐德的屍體,目光準確的落在腳下那具還在微微抽搐的軀體上。
濃稠的血腥味瀰漫在鼻端,混合著書房原有的墨香和木香,形成一極其詭異的氣息。
他平靜地看著唐紹儀的身體,地毯上的血跡逐漸凝固,臉上還著最後一絲驚愕與不解的臉上。
趙立軍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唐德絕望的嗚咽和粗重的喘息:“唐老,別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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