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上場的是馮嬪,她在侍女的幫助下,手腳並用地展示自己的爬樹技能。
可是,那手、那腳卻好似不聽話似的,根本就不聽她的使喚。
因為她是嬪位,觀摩的眾人只覺她如同小丑,但卻不敢嘲笑。
馮嬪便開始裝大,“趙公公,本宮今日狀態不好,可否改日再賽?”
趙德允笑眯眯地看向馮嬪,拱手道:“老奴得請示過皇上,馮嬪娘娘要不再準備準備?”
“本宮自會好好準備,到時候一鳴驚人!”
馮嬪大放厥詞之後,才緩緩地離開。
接著出場的是劉常在,她擼起袖子,雙手抓住樹幹,兩腳猛地一蹬,就真的爬上了樹。
或許是因為緊張,她剛爬到半人高的位置,手一滑,人就摔了下來。
“嬪妾再試一次。”她紅著臉爭取道。
趙德允點了點頭,劉常在活動了一下手腕腳腕,深呼吸一口氣,再次抓住樹幹,奮力往上爬。
“天啊!劉常在太厲害了,她竟然會爬樹。你們說她會不會是第二個孟嬪?”
人群裡,已經有人開始低聲議論。
“我猜指不定會超過,她這個技能旁人都沒有,皇上大張旗鼓地要把她找出來,肯定是覺得她與眾不同。”
邢煙聽到這些議論聲,眼眸微微蹙起。
這些人的腦海路真是新奇呀!
劉常在這一次表現極好,已經爬到一人高的位置了。
那些人的話傳入她的耳中,她心裡一喜,手上的勁兒頓時洩了。
只聽到“砰”的一聲悶響,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
人群裡響起一陣幸災樂禍的嗤笑聲。
侍女忙過去攙扶,劉常在卻怎麼都起不了身,她疼得眼淚大滴大滴地往外湧。
趙德允立刻吩咐人去請太醫。
劉常在之後,便是沈答應,她緊張得滿頭是汗,兩隻手試探性地觸碰樹幹,卻又觸電般迅速收回。
旁人只覺她矯情,邢煙卻意外發現,沈答應有潔癖。
侍女遞上手套,她只是碰了碰樹幹,就放棄了。
到這裡,邢煙已經了無興趣。
“咱們回去吧。”
一場鬧劇而已,鬧到最後能不能收場還不一定。
她可不想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回到青嵐居不久,小鄧子就把比賽的結果打聽到了。
參賽的三位妃嬪,以及報名的九位宮女,無一人爬上樹椏取下發帶。
皇上降職,三人都要受罰。
馮嬪被降為馮貴人。
劉常在被降為劉答應。
沈答應則為官女子。
除此之外,三人以後不得招,不能出現在皇上面前。
至於那九位宮女,則沒人關心她們的去處,反正絕不是什麼好地方。
青嵐居主殿。
翠香興高采烈地跟雲嬪說著馮嬪的糗樣兒,“馮貴人這回滿意了,皇上先前只是不待見她,現在可是不讓她見了。可憐二公主,那麼乖巧的孩子,卻有個這麼蠢的娘。”
雲嬪從未將馮嬪放在眼裡,但她因馮嬪被罰了一年俸祿,這會兒見對方徹底歇菜,心裡也升起一抹得意。
“跟本宮爭寵,她還真把自己當根蔥!”
側殿。
小鄧子繪聲繪色地還原了現場,彌補了寶珠沒有觀摩全域性的遺憾。
邢煙坐於案几前,執筆抄寫經文,不怎麼說話,只是在腦海中醞釀另一出大戲。
“聽說西涼給皇上進貢了一匹汗血寶馬?”邢煙若有所思地問道。
小鄧子立刻應聲,“回小主話,上個月初八進貢的,一直在御馬場關著。那馬倒是一匹好馬,就是性子太烈,不受訓。皇上前不久去看過一回,下了令,要御馬官趕在花朝節前馴服。”
“小主,您不會是想搶御馬官的活兒吧?”寶珠驚呼道。
她家小主最近邁的步子有點大啊!
邢煙狡黠的一笑,“本小主就愛樂於助人。”
是夜。
寶珠提前在守衛的湯食裡下了點蒙汗藥。
幾人依靠在一處,不知不覺入了夢鄉。
邢煙與寶珠換上夜行衣,以小廝裝扮,正大光明出了青嵐居。
沿途的障礙,小鄧子早就清理好了,兩人直奔御馬場,一路暢通無阻。
御馬場的露天草棚裡,幾個御馬官正在喝酒划拳。
“小主,讓我來解決。”
寶珠貓著腰,沿著草棚的欄杆快速前行,然後找了個陰暗處躲藏起來,她從兜裡掏出一個東西,對著桌上的酒罈,伸手一彈。
幾分鐘之後,那幾個御馬官都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