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煙衝寶珠豎起一個大拇指,誇讚道:“好身手!”
兩人入了馬廄,寶珠按照小鄧子所說,迅速鎖定了那匹桀驁不馴的汗血寶馬的位置。
“小主,它在那裡!”寶珠伸手指向馬。
邢煙看過去,不由得驚呆了。
那馬身姿挺拔,體型飽滿優美,身體呈管狀,胸部窄,背部長,肌肉發達,呈現出優雅又矯健的曲線。
它高昂著頭,彷彿傲嬌地展示著它高貴的血統。那身亮澤的毛皮,在昏暗的燈光,閃爍著迷人的光澤。
光是從外表來看,她已征服邢煙。
她不由地朝馬靠近。
然而,那匹馬似乎並不喜歡與人親近,邢煙剛靠近幾步,它就發出了抗議的聲音。
嘴裡嘶鳴不止,兩隻前蹄在地上咆哮。
“小主,別急!”
寶珠趕忙攔住邢煙。
她有馴獸的本領,平常的畜生,沒有不被她馴服的。
她自信地上前,嘴裡唸唸有詞,一點點吸引馬的注意力,然後根據它的反應,一點點靠近。
邢煙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匹馬,不知為何,見到它的第一眼,她就有了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匹馬非她莫屬。
寶珠成功地拉近了與馬的距離,她伸手一隻手,想要撫摸它的頭。
突然,就在她的手尖快要觸碰到馬頭時,馬衝她揚起前蹄嘶叫不已。
寶珠動作快,立刻閃躲到一邊。
她感嘆道:“這畜生野得很!”
她還想再次靠近,邢煙卻制止了她,“讓我來。”
冥冥中她有一種感覺,這匹馬認她。
前一世,在鄉間她騎過馬,也見過鄉里漢子訓馬的場面。
夜色下,她循著記憶裡的印痕,放緩步子朝馬走了過去。
當馬抬起頭看向邢煙時,她便停下來,與它保持一段安全距離。
夜色下,她邁開堅定的腳步,緩緩地朝馬走了過去。
一人一畜,四目相對,彷彿是定住了一般。
邢煙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驅使著,她拉開馬廄的門,解開了韁繩。
“小主,危險!”
寶珠想要阻攔邢煙,但一切都晚了。
邢煙快速挪移到馬的近前,她一手拽著韁繩,另一手強制性地摁住了馬的頭。
那是一匹桀驁不馴的馬,它不接受這樣毫無章法的馴服方式。
嘗試甩頭擺脫邢煙無果後,它嘶鳴一聲,正欲衝邢煙揚起前蹄,邢煙卻先它一步猛勒韁繩。
“跪下。”
她狠狠地拽住韁繩的一端,厲目瞪視著那馬,用命令的口吻喝道。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那馬停住了。
邢煙嬌小,卻散發出強大的氣勢,
那馬高大,眼眸中卻有了猶豫。
一人一馬,再次保持定住的局面。
寶珠的心已經拎到了嗓子眼兒,她想要去救邢煙,又怕激怒了馬。
正在她一籌莫展時,奇蹟發生了,高大壯碩的汗血寶馬,竟然前腿跪地,臣服在邢煙的面前。
寶珠又驚又喜,立刻取來馬鞍幫邢煙裝上。
御馬場有一片很大的空地,邢煙騎上汗血寶馬,揮舞著手裡的馬鞭,那馬就撒開了腿在空地上肆意奔跑。
夜風沁涼,拂過邢煙的耳畔,讓她感受到極致的速度和自由。
這一晚。
被政務煩心不得安眠的穆玄澈,趁著月色隨意走走。
不知不覺,他就走到了御馬場。
天子愛良才,也愛駿馬。
這未曾降服的汗血寶馬,是他心頭的遺憾。
趙德允跟在穆玄澈的後側,說道:“皇上,可要老奴去通傳負責汗血寶馬的御馬官?”
穆玄澈搖了搖頭,冷聲道:“朕想自己瞧瞧。”
然而,他還沒靠近,就聽到御馬場內傳來馬蹄震地的聲響。
那聲響鏗鏘有力,每一下都好似敲打在他的心裡。
“是汗血寶馬!”穆玄澈喜不自禁。
趙德允趕緊拱手,“恭喜皇上,喜得良駒。”
穆玄澈快步朝練馬場走去,就見那汗血寶馬在夜色中肆意狂奔,馬上坐著一人,與夜色相容,卻人馬一體,仿若一道自由的靈魂。
“皇上在此,馬上何人?”
趙德允尖著嗓子猛地叫了一聲,所有美好的一切,在這一刻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