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村頭的新房早早吹熄了火燭。
隔日晨起操練,新婚的卞舒蘭沒露面。
冒紅菱眼下泛青,其餘年輕媳婦也是一樣,顯然這一夜沒怎麼睡好。
裴青禾只當沒瞧見,神情自若地領著眾人操練。照例還是延著荒田跑上兩圈。荒涼貧瘠的土地,被兩百多每日操練不綴的裴氏女子們踩出了一條路。
跑完後,眾人或氣喘吁吁,或臉孔泛紅滿額汗珠。
裴青禾氣定神閒,帶著眾人在一片空地上習武練拳。這片空地靠近山林,附近還有一條小河,隱蔽且幽靜,很適合做練武場。
“裴風,馬步扎穩了,看看裴萱。”
裴風最聽不得後面四個字,繃緊俊俏小臉,目不斜視,馬步扎得穩穩當當。
裴萱被表揚一句,開心地咧咧嘴。
孩童們練馬步打熬身體。裴燕裴芸等少女們分組練拳。
裴青禾轉過去,耐心指點如何出拳如何用力,順便叫裴燕和自己對練,給眾人做個示範。
裴燕再虎,也不樂意天天做沙包:“我都被揍幾回了。今日該輪到芸堂姐了。”
裴芸明知自己不是裴青禾對手,半點不慫,立刻站了出來:“今日我和青禾堂妹對練。”
裴青禾挑眉一笑:“大傢伙都散開。”
一眾裴氏少女有默契地散開圍成一圈。
裴青禾比了個請的手勢,裴芸也不客氣,迅疾搶步出拳。裴青禾閃身避讓,左腿如閃電般飛踢,裴芸早有防備,一個後翻避開。在空中出拳,和裴青禾的右拳碰了個正著。
嘭嘭嘭嘭!身形如風出拳迅疾,兩道窈窕身影不停變換。
裴芸捱了一拳,身形晃了晃,卻一聲未吭,繼續揮拳進攻。裴青禾對練時從不留情,不到片刻,裴芸左腿被踢中,踉蹌一步。
“好!”裴燕扯著嗓子道好,拳頭揮舞個不停:“青禾堂姐打得好!”
有裴燕領頭,眾少女也跟著紛紛叫嚷道好。
都是裴氏血脈,自小一同在練武場裡摸爬滾打。一路同生共死,血汗交融。她們之間的情誼,早已不是簡單的深厚二字能描述。
片刻過後,裴芸終於不支後退:“我認輸!”
裴青禾笑吟吟地讚道:“芸堂姐今日在我手中撐了五十招,比裴燕強多了。”
一片笑聲中,裴燕振振有詞地辯駁:“我上次撐了四十多招,芸堂姐最多就比我強一點點,怎麼就是強多了?”
裴青禾笑著瞥裴燕一眼:“你怎麼撐的四十多招?該不是忘了吧!一會兒求饒一會兒耍賴一會兒裝可憐,一張嘴比拳頭可強多了。”
裴燕臉皮厚如城牆:“我那是三十六計中的攻心計。”
“是求饒計才對。”
眾少女哈哈大笑。
爽朗的笑聲順著風飄到練武場的另一邊。
一眾裴氏媳婦們,本來就心思漂浮心不在焉,頻頻轉頭回顧。
冒紅菱皺了皺眉頭,沉聲道:“都給我打起精神練拳。青禾待會兒就過來了。”
一提裴青禾,裴氏媳婦們立刻肅容,練拳陡然認真許多。
也怪不得她們今日心思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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