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怎麼又出血了?”宋母心疼地抬起了宋伊唸的手腕。
宋伊念眼角緋紅,淚水在眶中打轉,嗓音嬌嬌弱弱,“我不小心碰到了傷口。媽媽,沒事。不疼的。”
宋母對著她的傷口輕輕吹拂了兩下,眼中泛起一抹薄潮,“又出血了,怎麼可能不疼。”
宋知簡立馬皺起了眉頭,衝著宋鳶也罵道,“都是你乾的好事!”
宋鳶也頭痛欲裂,彷彿有萬千銀針在腦中穿梭。心跳,越來越快。臉色,越來越蒼白。
再也不能待下去了。
她好不容易重活一次,怎麼可能輕易倒下。
宋鳶也看著縮在宋母懷裡的宋伊念,眸光清冷得似淬了寒冰,“我去拿藥箱。”
宋家是沅城四大家之一,不僅僱有家庭醫生,常備藥物更是準備得很齊全。
她說是去給宋伊念拿藥箱,其實是她自己要去吃藥。
裴澈見她臉色有些不對,心頭一緊,“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宋鳶也神色疏冷,用力把他的手扯開。眼瞼下的陰影輕輕投落,為這份疏離增添了幾分不易言說的疲憊。
裴澈準備跟上她。
裴母出聲阻攔,“澈兒。過來。”
裴澈內心糾結了一下,最終還是快步朝著宋鳶也走去。
裴母不由擰緊了眉頭。
宋伊念看著裴澈離開的背影,心裡的妒恨如同一條無形的鏈鎖,緊緊纏繞著她的心房。她狠狠咬牙,眼眶一紅,倏然落淚,“嘶……”
宋母急忙對著她的傷口,輕輕吹拂起來。
宋父心疼地皺起了眉頭。
宋知簡急忙走過去,彎腰,看著宋伊念受傷的手腕,憂心道,“念念,疼得厲害嗎?要不,我送你去醫院。”
宋伊念吸了吸鼻子,帶著哭音,“大哥,不礙事。醫生說了,傷口完全癒合之前,會有點疼的。”
白色紗布上的點點血紅落入宋知簡的眼中,胸口不由起伏了兩下,“念念,你可別強忍。走,我們去醫院。”
宋伊念羽睫眨了眨,眼角滾下兩滴淚來,”大哥,我從小在鄉下長大,這點傷對我來說,沒什麼的。”
宋母聽到這話,便想起了她在之前那個家裡的遭遇。眼中泛起的薄薄水霧凝結成珠,“我可憐的念念……”
裴母見狀,忍不住多了一句嘴,“予薇,念念剛回來,怎麼就受傷了呢?”
宋母欲言又止,“還不是……”
宋父臉色鐵青,輕咳了一聲。
宋知簡一言不發。
裴母眉心微微一蹙,“不會是鳶也乾的吧?”
宋父宋母還未出聲,宋伊念眸光一顫,急忙否認,“阿姨,是我自己不小心打碎了花瓶,然後劃傷了手腕,這事……與姐姐無關。”
她的聲音低低的,有氣無力,彷彿每一個字都蘊含著深深的委屈。
宋母心疼地又把她摟進了懷裡,“念念……”
裴母何等精明,一下什麼都明白了,“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有些人骨子裡天生就帶著惡毒。予薇,說句不怕得罪你們的話。我之前還和我家老爺說,你們這麼善良,怎麼就生了一個……”
她倏然住嘴,頓了半秒,又道,“你看念念,這麼善良懂事。不用去做親子鑑定,一看就是你們的孩子。”
宋伊念聽到這話,緋紅的臉倏然一白。一股無形的力量悄然纏繞住她的心臟,呼吸不由自主地得輕微顫抖。
宋母只以為她手腕上的傷口疼得厲害,忍不住皺眉,“鳶也去了這麼久,怎麼還沒把藥箱拿過來?”
“她只怕是故意拖延。”宋知簡心頭一緊,額上青筋暴起。
“不會的。姐姐不是那樣的人。她可能是在和阿澈哥哥談事情……”宋伊念嬌滴滴的聲音,帶著幾分虛弱,好像強忍著痛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