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表情一滯。
裴澈與宋鳶也雖說一起長大,之前還是聯姻的物件。但今時不同往日,宋家的真千金回來了,他們不再是未婚夫妻。
理應避嫌。
宋母察覺她的尷尬,連忙開口,“知簡,你快去看看,鳶也剛剛說身體不舒服來著。”
宋知簡立馬起身,緊繃著臉龐疾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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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鳶也強撐著來到置物室,抬手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便開始翻找中暑的藥物。
裴澈後一步進來,見她衣衫緊緊貼著後背,勾勒出脊背的輪廓。
他不由怔了一下,心跳漏了半拍。
今天室外溫度雖高,但別墅開著空調,體感非常舒適。
她怎麼會出這麼多汗,上衣都溼透了。
裴澈深吸一口氣,手指蜷了蜷,快步走到她身邊,“真不舒服?”
上揚的語調,似帶著幾分質疑。
關心的話語瞬間變了味。
宋鳶也心口一刺,胃裡翻江倒海。她不由咬緊了雙唇,繼續翻找。
裴澈見她不出聲,不由輕輕皺了一下眉頭,“藥不能亂吃,你要不舒服就去醫院。”
頭痛欲裂的宋鳶也覺得聒噪不已,艱難地嚥了咽嗓子。目光一沉,轉身打斷他,“你給我閉嘴!”
周遭空氣隨之一震。
裴澈愣了一下,胸口起伏,“你果然是在裝病。”
一字一句,尖銳刺耳,讓人心寒。
如同出風口湧出的冷氣。
颼颼涼風灌入頸脖,渾身是汗的宋鳶也不由打了一個寒顫,臉色愈發蒼白。
裴澈果然還和上一世一樣,自從宋伊念回到宋家之後,便不再信任她。
以她現在的症狀表現,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身體不舒服。
偏偏,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的人,都認為她是在裝病。
宋鳶也的眼眸似乎被厚重的雲層遮蔽,只留下一片死寂的灰。嘴角勾起了一抹深深的嘲弄,“是。我就是在裝病……”
走到門口的宋知簡腳步瞬間一頓,太陽穴凸凸地跳,“宋鳶也!”
裴澈身形一僵。
宋鳶也眸光晃了晃,勾著唇角轉過身去,又拉開了一個抽屜。
裡面正是中暑類的藥物。
宋知簡滿臉慍怒地衝到她面前,一把將她手中的藥盒奪了過去。匆匆掃了一眼,氣得眉毛倒豎,雙眼猩紅。
“這就是你給念念拿的藥?”
裴澈怔了怔,側目看了過去。下一秒,瞳仁瑟縮,皺起了眉頭,“不是消炎藥?”
宋鳶也俏臉緊繃,嘴角噙出一抹冷笑。伸手,準備把宋知簡手中的藥盒搶回來。
宋知簡氣得鼻孔冒煙。
他恨恨地瞪著宋鳶也,揚手把藥盒扔了出去。
嘩啦啦的脆響,如同細小的冰晶在一瞬間炸裂。空氣中迅速彌散起一股濃烈的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