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蕭景和借種的想法幾乎在上腦子的那一刻,就被虞清歡抹去。
那是東宮太子,未來的天子,不是什麼普通人家,哪裡是那麼好算計的。
而且眼下,謝知禮到底有沒有其他想法自己也不清楚,只是猜測。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她收回視線,起身將窗戶關上,不再去想這些事情,一切等明日見過郎中再說。
外邊,見窗戶關上,見不到人了,蕭景和一瞬間有些失望,卻很快清醒,不動聲色收回目光。
自己堂堂太子,要什麼沒有?何至於覬覦臣子之妻。
次日,虞清歡醒來時,聽桑如說,謝知禮和昨日在莊中留宿的貴客已經走了。
郎中請來時,已過了午時,下人們端來的飯菜還好好的放在桌上,虞清歡一樣沒動,還有後廚裡好些平日裡虞清歡愛吃的糕點,以及兩個煎藥的藥爐子。
郎中先是給虞清歡把了脈,“夫人身子無礙,只是體寒,與子嗣無礙,平日裡用些滋補氣血的藥膳即可,不必過於憂慮。”
虞清歡心裡鬆了一口氣,“煩請大夫幫忙瞧瞧桌上的這些吃食可有什麼問題。”
那郎中驚訝。
桑如掏出來些銀子,塞到了郎中手裡,“家中情況複雜,我家夫人一直懷不上煩請您幫忙瞧瞧。”
聞言,那郎中一下子明白過來了,附近莊子多是京中的達官貴人的,眼前這位年輕婦人應當是富貴人家的夫人,苦於沒有子嗣,才到莊中休養。
這大戶人家的腌臢手段,他從前沒少見啊。
郎中將銀子收下,從藥盒中取出銀針,挨個試過,確認無毒,又細聞辨別,最後將吃食一樣一樣嚐了個遍。
“夫人,這些菜和糕點都沒有問題。”
虞清歡頷首,心想,難道真是自己想太多,誤會謝知禮了?此時,那郎中已經將兩個藥爐子裡的藥渣倒了出來,一樣一樣辨別,桑如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家夫人近來就月事那會喝過藥,藥還是二爺那邊送來的,這二爺若是在這個時候動手.那可太傷女子的身體了!
郎中最後在看到其中一份藥渣時,皺緊了眉頭,“夫人,敢問這副藥,平日裡是誰在喝?”
虞清歡愣了一下,目光落在那藥爐子上,又看向桑如。
桑如走過去看,藥渣她不懂,可她嗅覺極其敏銳,聞過的味道就不會忘,尤其是虞清歡喝過的藥。
聞到陌生的藥味,她也有些奇怪,“夫人,這不是您先前喝過的藥。”
虞清歡眉頭微蹙,莊中下人或許會借用藥爐子煎藥,可藥渣還能留在爐子裡,說明這藥只能是給莊中的主子服用的。
若不是自己的藥,那便只能是另外一人了。
虞清歡看向郎中,“大夫,這藥有問題嗎?”
郎中心裡也是糾結了一番,怕影響了人家夫妻感情,可到底是收了銀子,想了想,還是如實相告。
“這藥應當是給男子調理身子用的,有大補之效。”
虞清歡聽了,腦中登時閃過有關謝知禮的片段,所以,他是喝了藥才更甚一籌?一旁的桑如還有些沒聽懂。
那郎中從藥渣子翻出來一味藥材,放到虞清歡面前,又道,“雖是大補,可其中的這一味藥,老朽若是沒認錯,應當是絕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