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心裡好奇,但虞清歡卻沒好意思問出口,畢竟是人家的事。
可她的視線太過明顯,陳嫋留意到後,開口和鄭清容說話,“我本來是和虞夫人一塊來的,方才路上遇上了定國公府小公爺,便與他說了會話。”
鄭清容驚訝,“可是為了先前你退親的事?”
她記得,沐淮安得有兩三年沒出現在京城了,今日竟會來赴宴?陳嫋頷首,“我與他解釋了先前退親的事,幸而他沒有怨我。”
她說著這話時,餘光瞥了對面的虞清歡兩眼,想以此看看虞清歡對沐淮安有沒有那方面的心思。
然而讓她失望的是,虞清歡全程反應平平,甚至聽自己提起親事時,也沒有好奇。
聞言,鄭清容還以為陳嫋是與沐淮安重提了親事,當即笑道,“那便好,你們自小一起長大的情誼,我原先還擔心你,總覺得這親事退了太可惜”
這時,一旁的虞清歡才有了些反應,神情有些愣,難道沐淮安和陳嫋後邊的桑如也愣住了,不能吧,小公爺方才還與夫人拉小手,怎麼會轉頭與陳姑娘重歸於好。
她當即看向自家夫人,目光有些擔憂。
陳嫋頓時從虞清歡的反應看出了一絲異常,如願以償的笑了,“親事都是從前的事,本就沒有男女之情,今後我與他還是以兄妹相稱。”
鄭清容目光流露出一絲惋惜,勸說道:“阿嫋,小公爺人品貴重,是個頂好的人,你可要想清楚,莫要錯過如此良配。”
“若嫁錯了,便是耽誤了一生。”
鄭清容只怕好友步了自己的後塵,畢竟陳閣老輔佐太子,以陳家的勢力,沒了定國公府這門親事,陳嫋今後只怕會嫁入東宮。
陳嫋總說不想被綁住,想到外面看看更廣闊的天地,可一旦入了東宮,只怕再不能如此。
而且,丈夫便不是什麼好東西,太子與他是兄弟,又能好到哪裡去?
虞清歡隱約從她的話裡聽出了幾分愁,方才還笑著的眼裡,此刻黯淡無光。
陳嫋敏銳察覺,眉頭緊蹙,問鄭清容:“瑞王又動手了?”
鄭清容扯了扯嘴角,立馬否認:“沒有.”
陳嫋卻不信,徑直起身走到鄭清容面前,一把拉過她的手,將袖子全捋了上去,在看清好友的胳膊時,紅了眼眶。
虞清歡瞪大了眼睛,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只見鄭清容的胳膊上,各種新舊傷痕,佈滿淤青,一瞬間,前世的畫面又一次浮在虞清歡眼前,她從鄭清容的身上,看見了前世的自己。
“蕭景裕經常打你?”
虞清歡的聲音,帶著一股連她自己也沒有留意到的怒意和顫抖。
鄭清容尷尬,連忙將袖子扯下蓋住胳膊,“沒有,他只是喝醉酒,有些失態。”
事實上,丈夫接連受挫,太子在朝中勢力愈盛,近來不喝酒時,但凡心情不好,都會動手打她。
只是這種事,事關皇家顏面,若非陳嫋無意間發現她身上的傷,她又豈敢往外說。
陳嫋咬牙切齒,“這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