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楹皺著眉,剛欲伸手把螣攬入懷中,忽然,異變突生!原本昏迷不醒的螣,像是察覺到致命威脅一般,猛地睜開雙眼。他墨綠的眸子滿是兇戾,幾乎在睜眼的瞬間,手掌如閃電般探出,帶著凜冽殺意,直直朝著扶楹的脖頸狠狠握去,似要將她置於死地!
扶楹一把握住螣的手,他殺氣騰騰,可力氣實在算不上大。
“乖一點,你需要治療。”扶楹把螣摁在冷冰冰的牆壁上,嫵媚的聲音帶著些許安撫。
不過,她的安撫顯然沒什麼效果。
“死!”螣額角青筋暴起,墨綠的眼瞳戾氣橫生。
扶楹有些頭疼,僵持片刻後,她手腕翻轉,手掌瞬間緊繃如刀,帶著不容置疑的果決,迅猛地朝著螣的後頸劈砍而去。
螣眉心擰成了個“川”字,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緊接著,雙眼一闔,暈厥過去。
扶楹吹了吹掌心,沒什麼耐性地道:“說了讓你乖一點。”
她可不是嬌滴滴的雌性,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螣一暈厥,扶楹不再遲疑,動作麻利地動手將他身上那層髒汙不堪的獸皮扒下。
獸皮被隨手扔在地上,瞬間揚起一小股塵土,十分厚重。
可緊接著,扶楹卻僵在原地,盯著螣,久久回不過神來。
她的眼神全然怔住,彷彿被定住了一般,心裡像被一塊巨石沉沉壓住。
回想起面對澹月時,她心中尚有憐憫與欣賞,可如今望著眼前赤條條、傷痕累累的螣,複雜的情緒全然消散,只剩下濃得化不開的悲哀。
這種悲哀,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他瘦骨嶙峋的身體上爬滿了疤痕,幾乎遍佈了身體每一個角落,有些已經腐爛化膿,脊背上觸碰不到的地方,甚至都生出了蛆蟲。
蛆蟲每時每刻都在啃噬他的血肉筋骨,不難想象,這般蝕骨之痛,如同一把把尖銳的鋼刀,無時無刻不在剮蹭著他的神經,痛不欲生。
在螣滿身的可怖傷口裡,心口那處最為致命。
只見他心口位置,赫然盤踞著一個拇指大小的創口,別看這傷口面積不大,卻像是鑿開的窟窿,黑洞洞的,直直貫穿了他的心臟。
奇異的是,有絲絲縷縷的雷光正從創口之中緩緩流逝。
這些雷光已不復往昔的耀眼奪目,變得極為稀薄,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徹底熄滅,彷彿在無聲宣告著他生命的岌岌可危。
而這些,都是原主幹的。
扶楹抿著唇,甚至不不知道該怎麼觸碰他,饒是經歷了無數小世界,見多了命運悲慘的男主,可螣還是令她生出了惻隱之心。
她伸手一揮,黑洞洞的山洞裡就亮起了熒光,也整潔乾淨了許多。
一個碩大的浴桶突兀出現,扶楹又用了一張“祈雨符”,雨水淅淅瀝瀝灌入浴桶,緊接著,火球隔著浴桶灼燒加熱,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十分順暢。
做完這些,扶楹拍了拍手,從空間裡拿出藥材,按照比例一一放入浴桶,很快,藥材融化,浴桶裡的水變成了碧綠色,散發著一股清新好聞的氣味。
螣的身體受損嚴重,承受不了剛猛霸道的丹藥藥力,只能循序漸進,從泡藥浴開始。
不過,藥材可不多了。
扶楹蹙眉,不知道獸人大陸有沒有藥力相近的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