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還只是說,說著說著,心中熱流湧動,鼻頭髮酸,眼前發熱,倒是沒有流淚,那淚水早已含在眼眶,並非傷心委屈,反而是激動而來。
大半夜的,李懷端親眼得見面前舊友模樣,再無話可說,把懷中那文書取出來,又看了一遍,卻是罵道:“一天內要呼叫這許多船隻,又要預備接應庫房,還要安排人手,你乾脆逼死我得了!”
又罵道:“我怕你是被什麼鬼怪給勾了魂去,從前自己事情,都不見你這麼上心!”
一邊罵,他卻是一邊出得門,不多時,拿來輿圖一份、花名冊一份,白紙一迭,在輿圖上對著名冊比比圈圈,又謄抄在紙上。
盧文鳴忙問道:“做什麼,我來搭把手?”
李懷端沒好氣道:“你搭什麼手,你曉得誰人能怎麼分嗎?”
又道:“這許多船隻,碼頭上排列、停靠,也要人來經管,另還有後頭說的要運的那糧食、人丁,當真能按時到?要是不到,盡數白瞎!”
盧文鳴便道:“此事是韓正言親自跟進,他既是發了話,從前從未食言過。”
又道:“他說這裡我儘可以做主,即便糧、人不來,一應酬勞也是照給的。”
說著,從懷中貼身取出布袋一隻。
李懷端哼一聲,道:“這樣難事,他以為使錢就管用??”
多年感情,聽得這樣一句,盧文鳴哪裡不曉得這事已經有了門,哈哈碰道:“不是有懷端你在嘛!”
李懷端翻了個白眼,到底還是開啟看了一眼裡頭錢票,見得數額,總算鬆一口氣,道:“有這個,我也好跟下頭人開口,不然就只能拿力驅壓,雖是上官,總不便十分逼迫人強做事。”
他看了半日,道:“此時太晚,急也無用,明日一早我就分派下去,叫下頭人各負責一片地方,最好船隻分批來到……”
李懷端一邊說,一邊寫寫畫畫,寫著寫著,忽然聽得“咕——”的長長一聲,抬頭一看,就見對面盧文鳴也一臉茫然,正低頭看向聲音處——原是那盧肚在響。
“你沒吃晚飯麼?”李懷端一愣,“我叫人去買點吃食!”
“大半夜的,買什麼吃食,我一路過來,都沒見得幾家店鋪開著。”
眼見李懷端還要開口,盧文鳴卻是從懷裡掏出一個油布包來,一開啟,裡頭又是一個荷葉包。
“我自帶了吃食——懷端,你這裡有爐子沒有?”
李懷端剛去尋了個爐子回來,見得盧文鳴開啟的荷葉包裡頭東西,止不住地皺眉,道:“這是什麼?”
“宋小娘子說,這是青稞餅。”
李懷端眉頭更皺,道:“好端端的,難道沒有精糧吃了?怎麼吃起莜麥來。”
又道:“你且等我弄完這一點,給你去找幾口能吃的。”
說著,果然急忙埋頭整理。
等他好不容易分出了個框架,正稍稍松那麼一口氣,等重新吸氣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對。
這口氣吸的,怎麼……好像……有點子怪香的哩?
今晚也先只有這麼多,不好意思,字數少情節就有點慢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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