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各有心腸
啤酒倒滿了四個杯子,還沒有入口,安平已經滿口苦澀了。自己倒的酒,就是再苦也得喝下去,這是為人處世之道。他是極度不情願和馬建東扯上關係的,可酒都已經倒上了,還是自己親手倒的,不喝也得喝。可若喝了,他和馬建東兩口子之間的關係就變的微妙了。
馬建東看著安平親自給自己倒了酒,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等安平倒完酒坐下後,便第一個端起了酒杯,說道:“我是直人,不喜歡彎彎兒繞,也不喜歡說廢話,直接了當,咱們先走一個吧。”
馬豔茹白了一眼馬建東,說道:“你這人說話怎麼還是這麼難聽。”話是這麼說,語氣卻沒有半點兒埋怨,這分明是在給馬建東搭臺子,說完,也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王平見狀,連忙故作受寵若驚狀,也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說道:“承蒙三哥看得起,我敬三哥。”
人家兩口子一唱一和,首先端了杯,安平知道這酒是躲不過了,不如干脆點,還顯得自己大氣些,便也端了起來,說道:“在座我最小,我敬大家吧。”說完,仰脖先幹了。
馬建東見安平上道,心情大為舒暢,“哈哈”笑道:“爽快!”也幹了。
這可把王平忙壞了,他不敢喝在馬建東後面,本來見馬建東開口,還以為他會說些什麼,沒想到就說了倆字,就開始喝酒了,一時間手忙腳亂的迅疾把杯裡酒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腦倒進了嘴裡,好歹是搶在馬建東前面放下了杯子。
邢豔茹卻只是小抿了一口,便放下了杯子。以她的身份,這已經算是給足了安平二人面子。
喝酒就是這樣,不喝是不喝,可一旦開了頭兒,有了第一杯就會有第二杯,好事成雙嘛,常言說“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杯一喝,既然都這麼熟了,那就再來一杯,湊個事不過三吧。三杯酒下肚,這交情就算是有了。
這就是安平最擔心的:世事無常,往往不以人的意志力為方向。不是說你想怎麼樣,事情就一定會怎麼樣。
這三杯酒說起來三言兩語,實則又自有一番暗中較量,畢竟今晚雙方見面可不純粹是為了喝兩杯。
每次停杯間歇,相互間都要說上幾句話,藉以試探對方的內心和實力。這些說來不但陰暗且繁瑣,咱就不細說了。
只說,經過一番試探,雙方對彼此都加深了一些瞭解,對各自的意圖也逐漸明瞭。
馬建東自不必再細說,現在身處泥潭中,急迫想加強自己的實力,對身手不凡的安平垂涎欲滴。
王平雖然知道馬建東這個大佬不好招惹,但為了發展自己的事業,卻也只能違心巴結,以期馬建東能在工程上照拂自己一二。
馬建東的心都放在了安平身上,對於王平的巴結話不置可否,數次暗示安平可以過來跟著自己混。
這事要是擱在一般人身上,能得到馬建東的招攬,早就巴不得馬上“鳳凰就高枝”了。但安平卻不想違背自己的本心,極度反感馬建東的拉攏,不過為了不影響王平和馬建東拉關係,也只安奈性子顧左右而言,不當面頂撞馬建東。
三個人三個副心腸,各有考量,若不是邢豔茹從中恰到好處的調和氣氛,怕是不論哪個人也難以在這裡安心就坐。
三杯酒下肚後,馬建東終究還是安奈不住了,望著王平突然說道:“老弟,安平跟著你有些屈才啊,不如讓給我怎麼樣?”
馬建東這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讓安平和王平兩人是心裡不約而同的打了個突。
王平心裡打突的原因是,他明顯看出安平不喜歡和馬建東這號人有瓜葛,再說了,安平是個人才呀,誰願意拱手相讓他人,可是不答應馬建東的話,又怕馬建東翻臉,就算是不當場翻臉,以後再想和其打好關係拿活兒做,也會變得更加困難,馬建東是什麼人,那可不是個有耐心和人講理的善茬。
安平心裡打突也有自己的考量,他想的是:王平會不會攝於馬建東的淫威,把自己賣出去,即便是自己硬扛著不答應,到時候,王平也不見得有膽量再用自己,這麼一來,自己剛在省城站住的腳跟就又不穩了。
王平一時拿不定主意,在馬建東目光的籠罩下,神情不但猶豫還顯得有些畏懼。
安平去看王平,果見其神情不是太堅決,心中更是擔憂,不敢等王平做出決定,怕他扛不住馬建東的壓力,自己的命運還是得掌握在自己手中,於是開口說道:“我來市裡時間還不長,一直受王頭兒看顧,知遇之恩不能不報,所以三哥的好意,我安平心領了。”他並不打算聽取邢豔茹的建議,叫馬建東什麼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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