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嚎啕大哭,看著沈霧的眼神又恨又怕。
裴謹言在沈霧腳下不停掙扎,可她一個文人,哪裡抵得過當過兵的沈霧,她像只蛤蟆似的撲騰著四肢,卻連頭都抬不起來。
許氏哭道:“沈霧你夠了!你快放開謹言!她可是你夫君啊!”
“夫君?”沈霧嗤笑,“我是攝政長公主,在我這裡,只有駙馬。”
“知道什麼是駙馬嗎?我高興,他就能高興,我不高興……”
沈霧腳下一個用力,裴謹言又是一聲慘叫。
“我就會讓他更不高興。”
許氏腿都軟了,若不是被人架著她能直接坐到地上。
下人都沒什麼反應,自從沈霧招了駙馬,母子倆已經在王府作威作福四年了,公主能忍四年已經是奇蹟了。
平日裡公主還是很和藹的,誰讓這兩人蹬鼻子上臉,真把自己當回事。
沈霧玩夠了才鬆開腿。
裴謹言狼狽地爬了起來,嘴裡鼻子裡額頭上都有血。
她別過頭去,不想讓下人看到她如此狼狽,咬緊牙關道,“公主,一碼事歸一碼事。母親以下犯上,我代她賠罪了。可你虐待顯兒,這件事你要如何解釋!顯兒可是你親兒子!”
沈霧冷聲道:“他燒了高太傅的鬍子,撕了人家珍藏的孤本。你知道高太傅膝下有多少門生?本宮上門求了三次他才肯出山為裴顯開蒙,裴顯這一燒不但把本宮的面子燒了個乾淨,往後也再不會有人願意來給他開蒙。他難道不該打?”
“那你也不能幾天都不給他飯吃吧!”許氏脫口說道。
沈霧輕笑了聲,“你當我不知道你偷偷派人給他送東西吃?若真餓了幾天,他早沒命了。”
裴謹言看許氏心虛地低下頭,便知她在自己跟前只是添油加醋,為了給沈霧上眼藥罷了。
“阿霧,是我誤會你了。”
“嗯?本宮那一巴掌還沒教會你規矩?”
裴謹言深吸了一口氣,咬著牙道:“公主,微臣……微臣知錯了。”
沈霧腳尖點地,“頭還差兩個沒磕完,繼續磕。再像剛才那樣跟沒吃飯似的,你知道後果。”
裴謹言倒也能忍,真的又重重磕了兩個頭,巨大的羞恥和憤怒讓她頭暈目眩,磕完便栽倒在地暈了過去。
她也不知怎麼回的寢殿,總之剛睜開眼便看見哭哭啼啼的母親。
“我的兒!你終於醒了!你快嚇死娘了啊!”
“呃……”
裴謹言被她壓得身上一疼,許氏慌忙站起身。
裴謹言聲音虛無:“母親,我告訴過你對沈霧客氣些,你惹她,你有什麼好處……”
許氏神情不忿,她就是看不慣沈霧那高高在上的態度!
她和女兒為了在裴家求生,伏低做小,裴謹言甚至要扮成男子才有一線出路,而沈霧呢?
一樣是女子,她怎麼就活得這麼舒心,這麼瀟灑,這麼隨心所欲!
因為她一句話,女兒大好的前途耗在了公主府,既然沈霧斷了她女兒的前途,她也不能讓沈霧好過!
許氏打斷了裴謹言:“你不管,這件事我自有法子。”
沈霧還以為她是說一不二的攝政公主呢?
許氏走到屋外,招來丫鬟:“你現在馬上回府,把老夫人請來!”
“是。”
“誒,等等!”
許氏看了眼身後,心想光請裴老夫人還不行,沈霧若像對裴謹言一樣耍橫,得來個能製得住她的男人。
“再去找二少爺,就說我和他大哥都被長公主給欺負了,讓他宮裡下值以後速來王府!”
一老一武,她就不信教訓不了沈霧!
另一邊,沈霧回到自己的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