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重重的耳刮子扇在裴謹言的臉上,她倒退了兩步,只覺得左半邊臉痛到麻木。
裴謹言不可置信的看向沈霧。
沈霧嘴角雖然帶著笑,眼神卻陰沉無比。
“裴謹言,我給你臉了?”
“這是你該跟本宮說話的態度嗎?”
裴謹言整個人都懵了,今天的沈霧簡直像變了個人——不對,她對外人就是這麼囂張,可在自己跟前從來都是笑盈盈的!
裴謹言心裡發堵,這時,許氏從廊下跑了過來。
她看見裴謹言腫起來的臉,當即張牙舞爪的叫喚起來:“沈霧!反了你了!你竟然敢跟謹言動手!來人!快來人啊!”
中庭下人不少,可一個都沒搭理她,許氏像個跳樑小醜,漲紅了臉道:“你們、你們都反了!”
“來人。”
月門下的侍衛跑了過來,“公主!”
“把她給我丟出去,她吵得本宮耳朵疼。”
“是!”
侍衛一左一右架住許氏,直接讓她雙腳離了地,裴謹言瞪大了眼睛,抓著侍衛不讓走。
“沈霧!你到底要幹什麼!你別再鬧了!”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沈霧看都沒看二人一眼,她揮袖拂了拂廊下長椅上的灰,好整以暇的坐了下來。
裴謹言:“沈霧你到底鬧什麼!母親哪裡得罪你了!”
沈霧摸了摸臉,表情陰翳,“本宮若沒記錯,她剛才甩了本宮一巴掌。”
裴謹言一怔,立即看向許氏。
許氏理不直氣也壯:“我是打了!她虐待顯兒,我身為她的婆母,打她都是輕的!”
“閉嘴!”
裴謹言被母親的無知氣的暈頭轉向。
她言語上不敬沈霧就算了,沈霧對她心懷有愧,一般是不會跟許氏計較的。
可許氏怎麼敢對沈霧動手?!
沈霧可是攝政長公主!這輩子連先皇的巴掌都沒捱過!許氏算什麼東西,也敢甩她的巴掌!
裴謹言知道今日這事不能善了了。
“阿霧,母親一時昏頭壞了規矩。我代她同你賠罪。”
“如何賠罪,總不能嘴上說說就罷了。”沈霧歪著腦袋,笑容惡意滿滿,“這樣,你跪下,給我磕三個頭,我就饒了她。”
“你!”
“謹言別!沈霧,我要出去告訴所有人,你不敬婆母!喪盡天良!”
“哦,你說唄,要不要我找幾個人跟在你身後一起喊?看看全燕京誰敢附和你?”
許氏傻眼了,氣急敗壞道:“你還要不要臉!”
“怎麼?你想要我的臉?我這張臉在你身上是暴殄天物。”
許氏氣到翻白眼。
裴謹言吼道:“夠了!”
她撩起裙襬,跪在了沈霧面前,僵直了一會兒,磕了三個頭,輕到聲音都沒有。
“嘖。”
沈霧站起身,在裴謹言抬頭那一瞬,一腳踩在她後頸上,裴謹言前額嘭的一聲磕在了地上。
只聽她一聲慘叫,殷紅的血在臉下緩緩漫開。
在許氏的尖叫聲中,沈霧揚起一個殘忍的笑容,慢條斯理道:
“駙馬,這,才叫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