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崽二嫁九千歲,長公主休夫殺瘋了

第65章 必是叫你終身難忘的壽禮

月洞門下一個高挑身影緩步而入,沈霧今日穿了身月白色的留仙裙,裙邊用淺金繡線勾勒出纏枝蓮紋,行動間如弱柳扶風,她挽著個凌雲髻,髮間簪著一枚玉蘭花紋樣的白玉步搖,垂下的兩縷珍珠流蘇搭在肩頭,隨著她的步伐輕晃,這一身打扮弱化了她身上的肅殺威嚴,顯得嫻靜溫柔許多。

沈霧慢悠悠搖晃著手裡的團扇,走到最中間的空位落座,淡淡道:“起來吧。”

“謝長公主。”

沈霧抬了抬下巴示意臺上的伶人繼續唱,命婦們也都各自坐了下來。

戲唱起來後,便已有命婦滿臉堆笑地貼上來,錦帕掩著嘴直誇:“公主今日一身打扮可真是精緻,這月白留仙裙清新脫俗,倒顯得我們這些穿金戴銀的老貨俗氣了。”

“可不是麼!”

許氏僵著臉,她今日特意在鬢邊插了三支赤金步搖,此刻在沈霧白玉步搖的清輝下顯得笨重俗氣,像頂著個金元寶的丑角。

她身邊早已空空如也,看著那群命婦像花蝴蝶繞花般圍著沈霧打轉,指甲幾乎要摳進雕花扶手。

許氏深吸一口氣,笑眯眯的說:“阿霧,母親每年可都最期待你的賀禮了,你今年給母親準備了什麼呀?”

命婦們都噤了聲,沈霧搖晃著團扇,掩住下半張臉,嘴角挑起的笑意未入眼底,聲線意味深長:“你放心,本宮自然備下了——”

她頓了頓,輕哂一聲說:“必是叫你終身難忘的賀禮。”

許氏心莫名咯噔了一下,不安的舔了舔唇。

下一刻,家丁從廊下跑來,稟道:“公主,皇上御駕已經到長慶街了。”

命婦們驚訝不已,交頭接耳道:“皇上也來給裴夫人賀壽,裴夫人這臉面可真大!”

裴謹言和許氏默默挺起了腰桿,臉上的笑容都有了底氣。

眾命婦隨許氏來到前庭接駕,裴謹言也遣人將男賓席的文臣武將盡數引至庭院。

裴謹言在人群中未尋到沈霧身影,家丁正想回去提醒,卻被裴謹言叫住,裴謹言淡淡道:“聖駕將至,這裡離不開人。公主與皇上是親姐弟,皇上不會與公主計較。”

他話音未落,明黃傘蓋便出現在長街盡頭,在禁軍護送下,皇上的攆轎緩緩停靠在王府門前,沈括與裴卿雲一起走了下來。

“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眾人齊呼。

“平身。”

沈括拾級而上,親自扶起了許氏,“今日裴夫人喜壽,無需行此大禮。來人,將朕給裴夫人準備的賀禮抬上來。”

五名侍衛抬著朱漆描金的箱子走了上來,箱籠開啟,滿庭抽吸聲此起彼伏——

只見那半人高的翡翠松樹上,嵌著拇指大的珍珠松針,枝椏間懸著鴿血紅寶石雕琢的壽桃,最妙的是樹頂那顆夜明珠,竟在暮色中映得滿庭恍若白晝,滿院流光溢彩。

沈括昂著下巴得意洋洋道:“此樹是匠人耗時三年所制。這松枝嵌三百六十顆珍珠,取延年益壽之意。裴夫人可還喜歡?”

許氏膝頭一軟幾乎要再度跪下,喉間哽著狂喜:“民婦多謝皇上!”

裴卿雲站在後頭笑吟吟看著,笑意卻未入眼底,她掃過許氏耳朵上掛著的東珠,眸中閃過不滿。

沈括大手一揮,讓侍衛把箱子合上,將那顆翡翠松樹抬進了王府。

裴謹言做了個請的手勢,引沈括進了王府。

“宴席就快開始了,皇上留下喝一杯喜酒再走吧。”

“好,朕正有此意。”沈括四下看了看,問道:“皇姐呢?”

許氏皮笑肉不笑,“長公主不肯來接駕呢,興許是太累了吧。”

沈括笑而不語。

眾人來到席間,正式開席時男女賓聚在一處,分左右落座,上首是三個寶座,沈霧背對著眾人,正站在其中一個座位前,一手撫著上頭的紋理,一手慢悠悠搖晃著團扇。

沈括大步上前拱手作揖,“皇姐。”

“皇姐。”裴卿雲也欠身笑著說道。

沈霧緩緩轉過身,掃過眼前的眾位賓客,慢悠悠坐了下來:“既然都到了,那就開宴吧。”

隨著她話音落下,賓客紛紛入座。

樂伎指尖拂過箜篌,清越琴音如泉水悅耳,歌姬啟唇輕唱,婉轉曲調像濃香的酒,聽得叫人微醺,舞姬翩躚入場,伴著聲樂翩翩起舞,如月下仙子,曲至高潮,為首的舞姬忽然從袖中抖出鎏金蟠桃,桃身“壽”字金光流轉,她呈到許氏案頭,一舞畢,掌聲雷動。

沈括看的津津有味,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裴謹言上前敬酒,二人時不時對視一眼,在人聲鼎沸中偷偷曖昧。

許氏幾杯酒下肚也喝高了,有沈括在場,她也有了底氣,踉蹌起身:“長公主——”

她尾音拖得老長,帶了三分醉意七分挑釁,“你給我的賀禮呢?莫不是忘了準備,想空著手矇混過去?”

箜篌聲驟然低了半度,席間談論的聲音小了許多,這就導致許氏的聲音更加明顯。

“長公主,我好歹也是你的婆母吧。今兒我壽辰,你遲到,賀禮也沒有,這做兒媳的是不是忒不孝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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