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煜還在城外躊躇不前的時候,腦海突然一陣刺痛。
他退出城門,找了地方閉目檢視,那股刺痛的感覺更加的強烈。
腦海中,琉璃瓶不斷地搖晃著瓶身,似乎正在催促。
每當韓煜離城門越遠,琉璃瓶就顫動得更加劇烈,當韓煜試圖遠離的時候,一股險些讓他暈眩的劇痛直接在腦海中炸開。
琉璃瓶真的在催促他進去,而且有著相當強烈的渴望。
這是第一次琉璃瓶在子時之外的時間內作為回應,也是第一次琉璃瓶主動聯絡他。
“裡面是有什麼?”
韓煜暗自嘀咕著。
“我如果不進去,你會不會震死我?”
韓煜試探著詢問,想看看琉璃瓶的反應。
結果琉璃瓶依舊只是不斷搖晃顫動。
蕭家在閩州城裡面算得是名門望族,歷代從商,積累了大量的人脈,再加上平日裡頗多善舉,所以名聲在這一帶也是相當的好。
今日裡,蕭家主卻臉色陰沉得可怕,他垂坐大堂,在他身旁的桌上放著一封已經拆開的信箋。
除了他,一眾族老也被喊來了大堂內議事。
“簡直過份,一個女娃娃真當自己是人物,靠一封信箋就想來退婚。”
有族老忍不住出聲輕喝。
“當年秋家死皮賴臉過來定娃娃親我就反對過,門不當戶不對,小小秋家不就是想依靠蕭家這顆大樹。”
“這幾年秋家便宜是沒少佔。”
“聽說這女娃娃是拜進了天水宗,心大了,覺得咱們蕭家配不上了。”
堂下議論紛紛。
咚!漆黑的盤龍柺杖用力在地上敲了敲,嘈雜的聲音霎時一靜。
一名耄耋之年的老人蹣跚著進來,臉上的面板已經鬆弛到了嘴角,但即便是這麼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卻沒有任何人敢有絲毫不敬。
只因為他是上一任的族長。
“水兒知道嗎?”
老人渾濁地雙眼看著蕭家主問。
蕭家主苦笑點頭,“第一時間便知道了,因為自小青梅竹馬,他有點……”
老人打斷了他的話,繼續問,“他退不退。”
蕭家主點了點頭說,“水兒說人各有志。”
老人默默無言,良久後才緩緩道,“好,我明白了,那讓秋家的大人親自來找我退。”
堂內眾多族老噤若寒蟬,老人越是表現得平淡,說明他此刻越是盛怒。
這事情,怕是難以善了。
“師兄,他們讓我找家裡人自己去退。”
秋素素今日一身綠籮紗裙,打扮得俏麗可人,如今一臉委屈地拿著回信,頗有幾分我見猶憐的味道。
王玄北自然是看得心馳神往,聞言後冷哼一聲,“既然已經先禮後兵,他們不識趣,我現在便帶你去當面退。”
“謝謝師兄。”
秋素素當即展顏一笑,給了他一張甜美的笑臉。
韓煜鬼鬼祟祟地進城,生怕從什麼地方衝出群紅衣服的男女老少。
要是來個紅衣癖的大佬,說不得要拔腿跑的。
陡然間,琉璃瓶再次抖動,腦海中頓時一陣針扎般的疼。
“你想幹嘛能不能用別的方式,你老攪我腦子做什麼。”
韓煜面色悲苦,拍了拍腦子說。
在幾次嘗試過,終於在一條主街道的方向過去後琉璃瓶這才安靜下來。
韓煜順著主道一路尋找,卻是發現前方擁著一堆人群,對著一旁的一戶大宅指指點點。
“聽說秋家的女娃娃跑咱們城裡找蕭家要退婚。”
“我知道,我老舅是蕭家門房,據說是秋家女娃娃當了修士就覺得蕭少爺配不上她。”
“當年不是秋家死乞白賴求的親嗎?”
嘈雜的人群七嘴八舌的說著各自了解的事情,倒是讓韓煜聽了個明白。
琉璃瓶再次在腦海裡作妖了。
難道是要我進去?這高宅大院,哪裡是那麼好進的,韓煜打量著外面的院牆,突然有了主意。
蕭家大堂內。
此刻劍拔弩張,秋素素就站在王玄北身後,張奎跟在一旁。
堂上站著的除了蕭家主和一眾族老外,還站著一名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只見一身錦衣玉緞而面容俊俏,氣質溫潤。
蕭水臉色複雜地看著堂下的少女,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素素,你不應該把事情做到這種地步。”
“蕭公子,我只是想退婚。”秋素素躲在背後,語氣柔弱地說。
蕭水卻聽得臉色蒼白,當初一嘴一句蕭水哥哥,現在換了一句蕭公子。
堂上蕭家主臉色陰沉,沉聲喝道,“我早已說了,要退可以,讓你家裡人來退,你如此做當真是不顧及我蕭家顏面是不是?”
秋素素縮了縮腦袋,看著蕭家主高大的身影還是有些心怯,但還是梗著脖子說,“我已長大了,我想自己做主。”
“你做不了主。”
蕭家主沉聲怒喝。
“她若做不了主,我便替她做主如何。”
王玄北此時站了出來,雲淡風輕地注視著一眾蕭家人。
“在下天水宗大弟子,王玄北。”
場中一眾蕭家人臉色俱是難看,帶著修士進來逼宮,這便是赤裸裸要踩蕭家的臉。
蕭水看著如今秋素素含情脈脈地看著其他男人的眼神,整顆心徹底地冷了。
這一刻,他氣血上湧,忍不住站了出來,“你修士又如何,這是我的家事,你憑什麼插手。”
王玄北冷漠地一笑,揮了揮袍袖,一道真元便將他轟飛了出去。
“就憑我比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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