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謝言慶從未體會過如裴覦這般,能為對方傾盡一切,明明優秀至極,卻還會因為對方垂青而欣喜至極的感情。
不過動容歸動容,謝言慶還是直言道:“裴侯爺未免太過杞人憂天。”
“北地災情關乎太大,二皇子所做已經是眾矢之的,魏家就算記恨於你,可他們也應該知道,這個時候就算再做什麼,也救不回二皇子。”
謝言慶雖然回京不久,但是對於朝中的事也知曉一些,二皇子行刺朝臣、謀害官眷的事情根本瞞不住,朝中也多的是想要趁機壓下魏家的人,所以宮中的訊息在有心人的縱容之下早就已經傳遍了京中。
如今朝中所有人目光都在二皇子身上,光是柳家和御史臺那邊就足以讓魏家不敢動彈。
魏家的人不蠢,他們斷不敢在這個時候做什麼,將自己也陷了進去……
“那如若本侯再廢了五皇子呢?”
裴覦一句話說的輕描淡寫,可是謝言慶卻是心中猛地一跳,抬眼望著對面時滿是愕然。
廢了五皇子?!
五皇子和二皇子都是魏家血脈,可相比於在朝極為顯眼的二皇子,五皇子卻顯得平庸的多。
二皇子幾乎是所有人預設魏家推舉出來和太子打擂臺的人,魏家一脈的朝臣也都視他為主。
五皇子年少,且往日在朝中也不起眼,就連魏家那邊對他也更多是“放養”之策,將所有精力都落在了二皇子身上。
雖說二皇子倒後,魏家可能會選擇五皇子,可那是之後的事情,如今二皇子落罪,陛下和太子論理來說該緊追不捨,哪怕藉機對付魏家,也比對付一個不起眼的五皇子來的有用。
可裴覦卻說要廢了五皇子……
這是他的意思,還是陛下他們的意思?
若是陛下和太子的,謝言慶心思轉動之下,各種念頭浮現,對面的裴覦卻沒有繼續深聊,彷彿剛才的話只是隨口一言,直接說起了之前的話題,
“我幫謝大人,既有感激謝三夫人當日相救阿月之情,也同樣是知道以謝大人的能力,不可能永遠困於淺灘。”
“和柳閣老看重你、助你回京一樣,我對謝大人同樣有所圖謀。”
“若本侯一直安好,今日便全當是那夜對謝三夫人的謝禮,不必謝大人記掛,只需安然領受就是。”
“可如若有一天我出了什麼事,只盼謝大人能夠記得本侯對你提攜之情,庇護阿月一二。”
謝言慶凝眸:“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
見他有些懷疑的模樣,裴覦失了剛才認真,滿是懶散地朝後一靠低笑出聲,“謝大人在害怕什麼?”
“本侯只是助你入文華殿而已,能不能得聖上青眼,在宮中站穩腳跟還要看你自己,那文華殿中御前行走又不是你一人,以你如今的能耐,本侯也用不上你什麼。”
“你只需要好生做你自己的差事,竭盡所能討得聖心,如若有一天本侯真要用上你時,你若當真不願,以那時本侯的處境,還能強求你不成?”
“幫不幫本侯,全在你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