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她已整整在徑山寺外等了兩個時辰了,卻連裴渡的影子也沒瞧見。
若說她之前還能憑著對於裴渡的信任,相信他和虞纖之間只是誤會。
到了此刻,她只有滿腔的失望。
裴渡沒有出來,他根本沒有和她解釋的打算。
要麼,是他認為不需要向自己解釋,要麼,他和虞纖之間就是她看的那樣,沒什麼好解釋的……
無論是何種結果,虞笙都難以接受。
她撩起車簾,最後一眼看向寺門,失望垂眸。
“走吧,不等了。”
馬車在雨中緩慢行駛著,虞笙也固執地撩開車簾,看向窗外的雨幕,像是期盼透過雨幕,看到那個曾經無數次向她奔來的身影。
清竹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模樣,有些不忍心:“姑娘,您別這樣,世子或是有什麼事情絆住了。”
虞笙木楞地搖頭。
他若是想見自己,無論是這半個月的時間,還是這兩個時辰裡,怎麼可能找不到一點空餘的時間,來和自己說幾句話呢。
無非就是,身旁已有別的佳人相絆,見不見自己,都沒什麼重要的罷了。
一顆心如同泡在醋缸子裡一般,又酸又澀。
虞笙甚至連呼吸都不敢使勁,因為她知道,只要再多一點點,她怕是就會在清梅清竹面前直接哭出來。
她緊咬著牙關,一直到回到暉園。
她等不急清荷拿傘來接,徑直跳下馬車,朝屋裡跑去。
前來迎接的清荷和清蘭不明所以,詫異地看向清梅清竹。
清梅憋屈了一路,好不容易找到發洩的機會,立即將其餘幾人拉到廊下,繪聲繪色地講了一遍在寺中發生的事。
末了還不忘補一句:“也不怪姑娘傷心,等了那麼久,也沒能等來一句解釋的話,這要麼是不在意,要麼就是確有其事。”
其餘幾個丫頭也同樣眉頭緊皺:“昨個兒姑娘還興匆匆地為世子佈置佛堂呢,世子今天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實在令人傷心!”
“是啊是啊,早先我還覺得世子對姑娘用心呢,沒想到,竟也是朝三暮四的主兒。”
幾個丫頭嘰嘰喳喳的議論聲被越來越大的雨聲掩蓋,虞笙將自己整個埋在被子中,在雨聲的遮掩下,哭出了聲。
連著幾日,暉園的氛圍沉悶到了極點。
虞笙將自己關在屋中,不肯吃飯也不肯出門,整個人迅速地消瘦下去。
她知道自己這樣很頹廢,但她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幹些什麼。
除了暉園,她無處可去,除了裴渡,她亦沒有其他可以信任的人。
如今的她,一邊害怕裴渡回來,害怕他會帶著虞纖一起出現在她的面前,將她趕出暉園。
另一邊,她又盼著裴渡回來,萬一,他還有什麼想要和自己解釋的呢?
虞笙從雨天等到晴天,暉園房頂上的草已冒了一頭新茬,卻仍舊沒有看到裴渡的影子。
萬般艱難之下,虞笙咬著牙,做出了一個決定。
她要離開暉園。
這裡不是她的家,她是因為裴渡才留在這裡的。
若是裴渡的心意變了,她也不願意厚著臉皮,苟活在這四四方方的宅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