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離開後,虞笙的日子又回到了之前那樣簡單的生活。
閒暇時節去莊子上看一看葡萄的長勢,收一收鋪子的租金,做一個簡簡單單的富貴小姐。
這日,虞笙正在田邊和吳伯學葡萄的嫁接之術,休息時候抬起頭,看到不遠處一個陌生的身影。
日頭正盛的時候,虞笙眯著眼睛,看不清對方的長相,便也沒太注意。
一天活幹下來,虞笙腰痠背痛的,驀地抬起頭,發現那人還站在那處。
她於是問吳伯:“吳伯,那人是誰?”
吳伯打量了半天,搖了搖頭。
虞笙於是叫上清梅,朝那邊山頭走去。
越走越近,虞笙瞪著眼睛端詳了好半天,才發現這人她認識。
正是前兩天才在虞府門口見過面的林書崖。
他穿著一件素色的長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一截修長的手腕。衣襟上繡著幾片淡雅的竹葉。
傍晚時分,他的身影被夕陽拉得修長,目光靜靜地落在她的身上,眸中帶著一絲不可言說的意味。
虞笙走過去朝他拱手行禮,不明所以地問:“書崖哥,你怎麼會在這兒?你站了一天嗎?”
她仍然沿用著幼時的稱呼,因為她心中對曾經幫助過她的林書崖感到感激,只是多年不見的那些日子,讓她的語氣不復從前的親暱。
林書崖從頭到腳打量著她,她身上的衣服舊撲撲的,滿是泥垢,頭髮被汗水打溼,臉上也沾染上了髒汙。
除了那張仍舊清麗出塵的臉,她看起來,幾乎與普通的農家婦無異。
這難道就是嫁入侯府之後的生活嗎?她的夫君就是這樣放任她獨自在田間辛勞嗎?
林書崖心尖抽痛,艱難地開口:“阿笙,你過得好嗎?”
“很好呀。”虞笙神色坦然地笑了笑,而林書崖卻將其理解為強顏歡笑。
他突然上前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令虞笙有些不適,她剛想後退,林書崖卻急切地開口。
“阿笙,我如今已是舉人,今年科舉,我定能一舉登科!”
虞笙沒懂他和自己說這個的意思,卻還是朝他拱了拱手:“恭喜呀書崖哥,你從小就擅讀書,我相信你!”
她的眼神澄澈,絲毫沒有理會他話語中的意思。
她不知道,登科入仕,是林書崖自小的夢想。
自幼時認識虞笙,他一直對她很好,將她當作妹妹看待,可後來,看著她一步一步出落成大姑娘,他的心裡,也有了別的心思。
他曾與父母親坦言過對虞笙的心思,父母親卻說,林家只是白丁,虞笙雖不受寵,卻也是官家小姐,虞府不可能將虞笙下嫁給他。
他不死心,託母親去探過虞夫人的口風,卻被嘲笑不知天高地厚,母親連人帶禮被趕了出來,林書崖的自尊心也遭到了重創。
自那之後,他勵志要透過讀書應試改變自己的命運,一定要在入仕之後,風風光光地將虞笙娶進門。
可他沒想到,還沒來得及等到他高中,虞笙就已經嫁人了。
嫁的還是這樣一個不知冷知熱的夫君,他心中憤懣不已,恨不得即刻帶著虞笙遠走高飛。
“阿笙,我……”越界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清梅便已經上前一步。
“姑娘,天快黑了,咱們早些回去吧,若是遲了,世子怕是會不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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