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張有些泛黃,看得出來有些年頭了。
“這是誰啊?越國公為什麼要送這幅畫過來?”虞笙看了半天也沒看出端倪。
裴渡卻沉著眼眸,半晌沒有說話。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越國公的父母,他的長相與畫上的男子有三分相似。”
裴渡說著,頓了片刻,有些糾結地看向虞笙:“阿笙,你有沒有發現,你和畫中的女子,有幾分相像?”
虞笙倒吸了一口冷氣,當時在京郊別院時,越國公夫人就說過,她與方菁的祖母有些相似。
如今裴渡也這麼說,難道她真和越國公府有什麼關係?
裴渡拉著虞笙進了屋,關上門窗,與她說起這些時日的調查。
“阿笙,這幾日,我一直在調查越國公府這些年來的發展軌跡,你不要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實在是害怕他們對你有所圖謀。
但無論我從哪個方向查,得到的結果,都是越國公府背景乾淨,一心忠君,府中之人也低調老實,這些年除了走丟了一個小女兒以外,他們府中幾乎沒出過什麼新聞。
我在想,我是不是查錯了方向。”
沉默片刻,虞笙不太確信地問:“你是覺得,應該查我與越國公府之間的牽連?”
裴渡點了點頭,虞笙的心裡更加五味雜陳。
如果說最開始她只有一分相信這件事,如今裴渡態度的變化,讓她心中對這件事的信任值,瞬間提到了六分。
如今,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心中期望的答案究竟是什麼?
她對虞鍾信早已沒有了父女恩情,她渴望有親近的家人,但她同樣不敢對著兩個幾乎全然陌生的人叫爹孃,這對於她來說,太有風險了。
如果不能明確未來如何,她寧願維持現狀,至少她有裴渡。
糾結許久後,虞笙靠到裴渡的懷裡,有些喪氣道:“能查到就查,查不到就算了,不管有沒有父母,咱們倆這樣過也挺好的了。”
裴渡拍著她的背輕哄著,沒有再說話。
他知道她心中的糾結,不想在沒有確切結果的時候,讓她徒增憂慮。
裴渡又一次出門去了,虞笙帶著清荷清梅,在府中漫無目的地閒逛。
行至最角落的院子時,她想起來自己許久沒有來看何嬤嬤和秦嬤嬤了。
自來了暉園,兩位嬤嬤一直深居簡出,就害怕給虞笙添麻煩,是以她也很少有機會見到她們。
今天恰巧過來了,她便想著進去看一看。
進了院子,她看到何嬤嬤和秦嬤嬤在涼亭中對坐著,兩人唉聲嘆氣,還拿著一塊玉佩,輪流撫摸著。
“嬤嬤。”虞笙叫了一聲,她們慌亂地將玉佩收起來,站起身來看向虞笙。
疑竇從心中生起,看兩位嬤嬤這動作,應是有什麼事情沒告訴自己。
聯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虞笙恍然意識到,她們是照顧自己時間最長的人,如果她的身世真有什麼問題,兩位嬤嬤應該是最能知曉情況的人。
虞笙神色如常地坐到她們身邊,陪著她們喝茶閒話,然後在不經意間提到了越國公府。
“兩位嬤嬤還不知道,最近我遇到一件奇怪的事情,越國公府的夫人,說我和她的婆母長得像,還說我身上的紅痣和她十七年前走丟的女兒一模一樣,就憑著這兩點,越國公府就要認我當女兒呢,你們說離譜不離譜?”
虞笙是笑著說出來的,但兩位嬤嬤卻當即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