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媳婦懷著孕,我...我實在怕啊!\"
錢萬順的臉瞬間煞白。
他突然抄起供桌上的銅香爐要砸,卻被孫屠戶一糞叉挑飛。
香爐\"噹啷\"撞在牆上,露出錢萬順耳後一道暗紅刀疤——像條扭曲的蜈蚣,從耳垂直爬進衣領。
宋明允的瞳孔縮了縮。
他記得系統前兩天震動過一次,提示\"檢測到蠱毒殘留\",而靖安王舊部最愛的噬心蠱,正是這種蛇形紋路。
他不動聲色摸出鍍銀鑷子,作勢要碰那刀疤:\"這紋路...該不是靖安王的'忠魂印'吧?
當年衛字營替靖安王守過密,您老這麼寶貝那些鐵劍,莫不是...\"
\"放屁!\"錢萬順猛地往後縮,後腰撞上祠堂那口大銅鐘。
宋明允眼尖地看見鐘壁上有新鑄的痕跡,銀製喉管探測勺\"叮\"地敲了敲鐘腔——聲音悶得像敲破甕。
\"您熔了衛字營的鐵劍鑄鐘?\"他突然笑了,\"南疆商隊最愛這種刻著'安平'二字的官制鐵器,當法器賣能換十車糧食。
可您忘了,鐵劍上的刻痕能融,鑄鐘的模子可留著印子——\"他指了指錢萬順發抖的手,\"您手上的鐵屑,和鐘壁裡的'安'字殘筆,是不是能對上?\"
錢萬順突然從腰間拽出短刀,刀尖抵住祠堂樑柱:\"老夫死也不說!\"
\"誰說要你說?\"宋明允反手把剩下的蛆蟲撒在他腳邊。
二十隻蟲子剛沾地就瘋狂蜷縮,尾部冒出青煙——正是砒霜的味道。
\"您給阿秀她娘下的毒,和這蛆蟲胃裡的磷粉,都摻了砒霜對吧?\"宋明允往前一步,\"蟲子遇毒會縮,和人中毒的反應一模一樣。
您以為毀了屍體就能滅口,可蟲子替死者說了話。\"
錢萬順踉蹌後退,撞翻了供桌。
褪色的紅布\"刷\"地落下,牆縫裡露出半幅泛黃的絹帛——邊角繡著衛字營的虎頭紋,中間隱約能看見\"藏\"字的半邊。
晨光照進祠堂時,那半幅圖被穿堂風掀起一角。
宋明允眯眼望去,只見絹帛上用硃砂畫著個圓圈,圈裡模模糊糊有座山的輪廓——像極了安平鎮後山上那道被雷劈過的斷崖。
錢萬順的短刀噹啷落地。
他盯著牆上的圖,突然老淚縱橫:\"那是衛字營的...是靖安王留給...\"
\"帶走。\"宋明允衝衙役點頭,目光卻黏在那半幅圖上。
系統提示音在腦海裡炸響:\"檢測到歷史真相碎片:靖安王遺寶線索啟用。\"他摸了摸腰間的測量尺,狗尾巴草在嘴角一翹——這攤子爛賬,才剛理出個頭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