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晚上的尷尬,安敏的臉就有些燒得慌。
在床上又躺會兒,安敏揉揉額角,甩開那些紛亂的念頭。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她輕手輕腳地下床,快速洗漱,冰涼的水撲在臉上,讓她徹底清醒過來。
今天任務重。
得把屋子收拾出個樣子,更重要的是,待會兒吃過飯她得裝作去去火車站一趟,把空間裡那些東西給拿回來。
她利索地把一頭烏黑的長髮挽到腦後,用一塊從空間角落裡翻出來的舊棉布包好。
這塊布顏色有點舊了,灰撲撲的,但邊角繡著幾朵褪色的小梅花,仔細看還能瞧出點別緻。
安敏對著盆子裡的水鏡緊了緊包布,確認不會散開,這才開始動手。
屋子不大,傢俱都是新打的,看起來嶄新嶄新的。
除了桌子椅子什麼的,還有梁毅打的兩個大木衣櫃,兩個樟木箱。
新購置的沙發也搬了進來,還有一個收音機擺在茶几上。
安敏環視一週,總算是知道哪裡不對勁了。
沒窗簾,窗戶光禿禿的,連個窗簾都沒有。
她嘆了口氣,短時間內,家能佈置成這樣,也挺不容易的。
窗簾這種東西,要是讓梁毅去準備,還不知道會弄成什麼樣子。
還好她的空間裡有最簡單的藍色窗簾,到時候裁剪裁剪就能用了。
想到這裡,安敏挽起袖子,用舊布當抹布,沾了點水,開始擦櫃子。
她乾得很認真,身子微微前傾,纖細的腰肢隨著動作顯出清晰的弧度。
梁毅推開門時,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
天光透過糊著舊報紙的窗戶,朦朦朧朧地籠著她。
她彎著腰,側臉的線條幹淨柔和。
那塊帶著點褪色小花的布包在她頭上,明明是最普通的勞動裝束,卻硬生生被她襯得不一般。
梁毅腦子裡忽然閃過以前在團部閱覽室看到過的一本舊畫報。
上面印著個唱歌的女演員,頭上也包著塊花頭巾,就是這種感覺。
他腳步頓了一下,才邁進來,手裡提著的兩個大搪瓷飯盒碰到一起,發出哐噹一聲輕響。
安敏被這聲音驚住,猛地直起身回頭。
看到是他,這才鬆了口氣哦,放下手裡的抹布,低聲說:“你回來了。”
“嗯。”
梁毅的聲音低沉,帶著點沙啞。
他把兩個沉甸甸的飯盒放在那張桌子上:“從食堂打了點早飯,餓了吧。”
掀開蓋子,食堂特有的大鍋菜味兒立刻散了出來。
一個飯盒裡堆著幾個黃澄澄的玉米麵窩窩頭,另一個裝著大半盒黏糊糊的粥,粥面上還浮著幾塊切得厚薄不均的鹹菜疙瘩。
梁毅把那盒窩窩頭往安敏坐的方向推了推,眼皮也沒抬。
她太瘦了,昨晚上摟上她腰的時候,梁毅估摸著這腰還沒他手寬呢。
抱著她,感覺像是在抱著根竹竿兒,瘦的只剩皮包骨頭了。
她家裡是不給她飯吃嗎?瘦成這樣。
但是在梁毅這兒,他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兒發生的。
沒當兵前,梁毅可是十里八鄉有名的放牛娃。
牛在他手裡頭,各個都是膘肥體壯的。
安敏愣了一下,沒吭聲,默默在桌子對面坐下。
她確實瘦,在安家那些年,好東西輪不到她,還得處處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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