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毅應了聲,又沒話了。
腦子裡亂糟糟的,也不知在想什麼,想著想著竟然在腦子裡唱起了黨歌。
靜靜心吧,不然老是胡亂想。
“梁毅。”
安敏忽然輕輕叫了他一聲。
“在呢!”
梁毅立刻應道,聲音有點大,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你要不往裡面躺躺吧……”
他們中間的距離都快能再躺兩個人了。
這炕就這麼大,他都貼邊兒了,晚上要是掉下去,可不得了。
有了安敏這句話,梁毅才敢小心翼翼的往裡挪了下。
也不知安敏擦了什麼香膏,一靠近,渾身都香香的。
那感覺,梁毅形容不上來,也不知道怎麼形容。
就是很好聞,可是真的太容易讓人想入非非了!!!
兩人就這麼並排躺著,蓋著同一床被子,中間卻像隔著千山萬水。
聽著彼此清淺的呼吸,卻莫名的安心,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天剛矇矇亮,梁毅就醒了。
不是凍醒的,也不是被號聲吵醒的。
這炕燒得太好了,整個被窩暖烘烘的,舒服得讓人不想動彈。
他習慣性地想翻身坐起,卻猛地僵住。
安敏還在睡。
她不知何時翻了個身,面朝著他這邊。
月光早已褪去,晨光熹微中,他能看清她安靜的睡顏。
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鼻樑挺秀,嘴唇微微抿著。
褪去了清醒時的清冷疏離,顯得格外柔軟無害。
她的一縷頭髮散落在枕邊,離他的手臂只有寸許之遙。
梁毅連呼吸都放輕了,生怕驚擾了她。
他就那麼靜靜地看著,看多久都不厭煩。
有媳婦兒真好。
他嘴角忍不住往上翹,像偷吃了蜜糖的小孩兒。
他沒敢動,就那麼躺著,享受著這從未有過的清晨時光。
直到外面傳來早起戰士隱約的號子聲,他才掀開被子一角,躡手躡腳地下了炕。
穿上衣服,他站在炕邊,又回頭看了一眼。
安敏似乎睡得正沉,絲毫沒被驚動。
算了,看來是叫不醒吃飯了,等他出完早操回來給她帶食堂的飯吧。
他輕手輕腳地走出屋子,關上房門。
清晨微涼的空氣撲面而來,他卻覺得渾身是勁兒。
看著自家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小院,再看看東邊天際泛起的魚肚白,梁毅深深吸了口氣。
梁毅走出去不久,安敏睜開了眼。
其實在梁毅起身的時候,安敏就醒了。
可他也不動彈,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她,安敏更不敢醒了。
醒了要說什麼?說早安?可是她還沒刷牙,萬一有味道怎麼辦?與其尷尬,安敏直接選擇了裝睡。
梁毅昨晚上睡覺可老實了,板正板正的,也沒越過那條線,像個守衛兵一樣守在外側。
安敏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卻沒想到,在梁毅的身邊,她睡得比任何時候都安穩。
我都替他倆尷尬,太尷尬了,可是真的好好磕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