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
東柯鎮,鳳尾村。
風青分會。
陽光明媚,春光正好,百花含苞待放。
議事大堂前,兩名老人坐在太師椅上,赫然竟然是許紹良和許紹華。
但見二人紅光滿面,笑得合不攏嘴。
許伯陽和許伯照分站在左右,一白一黑,含笑晏晏,英姿颯爽。
許伯照瞧了瞧天色,上前朗聲道:“吉時已到!鳴鞭炮!請族譜!”
“噼裡啪啦!”
門口鞭炮齊鳴,煙塵四起。
兩名丫鬟碎步而出,一名丫鬟雙手捧著一個銅盤,盤上放著一本青皮冊子和筆硯,另一名則用銅盤託著四個茶碗,恭恭敬敬地來到了二老面前。
許伯照道:“請二位歸宗新人入堂!”
話音一落,一名看模樣四十多歲的貴婦人一臉笑容牽著孔伯恩和孔伯曉跨進了門梃。
來人卻是許紹華的夫人、孔伯恩和孔伯曉的生母孔氏。
伯恩和伯曉牽著母親的大手,通體穿著大紅衣裳,唇紅齒白,笑容洋溢。
“去吧!”孔氏搖了搖兩人的小手,低頭笑道。
孔伯恩和孔伯曉提著衣裳下襬,規規矩矩,雙雙跪在堂前。
許伯照說道:“一拜天,二拜地,三拜祖,九叩歸宗!”
孔伯恩和孔伯曉依言而行。
許伯照又道:“禮成!”
“奉茶!”
孔伯恩和孔伯曉端過茶碗,恭恭敬敬地端到許紹良和許紹華面前,
“許伯恩給伯父敬茶!”
“許伯曉給父親敬茶!”
“好…好…”
兩位老人樂呵呵接過茶碗,各自輕輕抿了一口。
許紹良又喝了許伯曉敬下的茶,方才拿過那本青皮冊子開啟,執筆飽蘸濃墨,伸手翻開書冊。
許伯陽瞧這本青皮冊子外封有些破損,似乎有些年頭,之前從來沒見老爹拿出來過,一時好奇,側著身子夠著頭,瞧了一瞧。
第一頁正正寫一豎大字,龍飛鳳舞,筆力遒勁。
“許氏宗源昭穆譜牒。”
許紹良向後翻開,許伯陽突然臉色微變,只見這本青皮冊子的前面近半本都被人撕了,只剩下一迭毛毛躁躁的殘紙。
瞧著這樣子,也不知道是被人撕去了多少頁。
最後剩下的有字的那一頁。
第一行首先寫了一個“三”,下方正正寫著三小個字。
許三水。
第二行寫著一個“紹”,下方正正寫著五個人名字。
“許紹良、許紹學、許紹華、許紹琴、許紹瓊”
第三行寫著一個“伯”,下方就只寫了兩個人的名字。
“許伯陽、許伯照”
而許伯照的名字明顯沒新增上去多久,故而和許伯陽的名字顏色上有些區別,而且兩者之間,空出一個人名。
許紹良在“許伯照”後面,又空出一個人名,方才認認真真寫上許伯恩和許伯曉的名字。
“伯陽、伯照。”
許紹良抬頭見許伯陽過來看著,遂輕聲道:“你們倆要牢牢記住,咱們許家和別處不一樣,只消是自己家的孩子,無論男女,無論離嫁,都有字輩,不分男尊女卑,只分長幼有序。”
“這是你們的大父,也就是我的老爹許三水,以前聽家裡長輩說的規矩,聽說咱家裡以前出過一個老祖,是女中豪傑,她的出現震驚天下,令天下鬚眉盡折腰,這個規矩也是她定下的。”
許伯陽和許伯照暗暗記在心中,都各自點頭應了。
“而你們的後輩,現在已經到了‘承道啟運、永固初源’這八個字。你們若是記不住,以後就翻一翻這本譜牒。”
“伯陽,爹以前是老大,現在你也是老大,這本《許氏宗源昭穆譜牒》以後就交給你保管,你務必好生收藏。”
“我相信我有生之年,一定看得見伯明和伯清的名字。”
“是,爹。”
許伯陽鄭重雙手接過。
“夫人,你帶孩子們先下去吧!”
許紹華眼見許紹良說完話,瞟了瞟左右,低頭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旋即明白大哥有話要說,當下溫言對孔氏說了一句。
待議事堂上孔氏、孩子和下人走盡,許伯陽和許伯照各自坐下,許紹良方才道:“伯陽,如今孔家放手你季父告老還鄉,真是莫大之喜,今日伯恩和伯曉算是迴歸本家,但之前聽你說丁仙長那番言辭,確實讓爹和你季父誠惶誠恐,徹夜難眠,不知道這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是走是留,還是須得儘快決定!”
許伯陽正色道:
“爹、季父、伯照,如今伯恩和伯曉迴歸本家,確實是來之不易,但眼下我家式微,只怕還是保不住這兩個孩子。”
“這段時間我思來想去,始終沒有萬全之策,眼下滯留在東柯費家,雖然暫時安全,但指不定那日樓孚山就來人,若要一勞永逸,伯恩和伯曉不能留下身邊,只能送出去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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