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表達吃驚:“啊?難道又是中老年人衝冠一怒為紅顏?”“……就不能是其他利益關係?查你的去!”
辦公室裡不是對著線索談論的聲音就是接打電話的動靜,間或發出幾聲拔高的震驚怒吼。
談迦在角落裡捏麵塑,把這些都當作人類努力上進時的背景音,成功捏出一個身披火焰的屍體時,抬頭露出一個滿意的笑。
不枉她搜了無數個影片學習,終於復原出想象中的畫面。
鄭巖抽空瞟一眼:“你還真做出來了,夢裡看見的就是這樣?”
“是啊。可惜麵塑做不出來《吶喊》那種扭曲縹緲感,用畫應該會更傳神。”
說起畫,林之樾要是能無償繼承走她的做夢能力,憑他出色的視覺能力和畫畫功底,應該很適合幹這行。
鄭巖也想到了林之樾的畫,倒是沒她這想法。
那位小少爺十一年前受傷,到現在精神都還有點不正常,哪比得上綠小狼專員,看看這定性,在爭分奪秒又嘈雜的地方還能自娛自樂捏麵塑。
看得他想把人拎起來安排點工作。
“周家人沒說實話,你怎麼想?用你沒被案件磨平的褶皺大腦思考一下。”
談迦小心翼翼調整面塑的細節,看著手裡的“周喬安”,認真說:“看周喬安在他們心裡是什麼樣的人了。中年婦女在婚姻和家庭裡,通常是被欺負的那個人,十幾二十年付出的沉沒成本讓她們在反抗這件事上積極性不高,如果不是發生什麼無法忍受的大事,基本不會鬧到殺人這一步。”
鄭巖若有所思:“所以要不就是俞蘭她們和周喬安的死無關,要不就是家裡發生了什麼無法忍受的大事。”
回想起昨天俞蘭的表現,他偏向後者。
“可是周家能發生什麼大事?三十歲的兒子是個需要拴起來的精神病,據說這件事和周喬安有關……孫子的病難道也是他導致的?”
談迦緩聲道:“可能,但也可能不是和報復有關,而是和錢有關。我記得她們說那個小孩得的是膽紅素腦病,這個病是不是很急?”
這鄭巖還真不知道,特意去問了老李,得到了肯定答案。
“是很急,不及時治療的話會對孩子的神經系統造成無法逆轉的傷害,治療需要換血,之後還要進行長期的康復訓練。”
但周家拿不出那麼多錢,看自己兒子的樣子大概也沒辦法再生一個了,所以……
鄭巖想到了一個很常見、但之前一直沒想過會發生在這起案件裡的問題。
“殺人騙保。”
會是這樣嗎?俞蘭會走投無路到這一步嗎?
他立馬讓談鳴帶人去三鄰鎮再次調查,最好走訪周圍的人,拼湊出周家這些年發生的事。
談鳴很快傳回來一個訊息——
“周家人給周喬安辦了死亡證明,正在去理賠的路上。”
真的是殺人騙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