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看見兇手嗎?抬頭往山坡上看的時候,或者悄悄離開鬼嶺坡的時候,有發現任何人和車嗎?”“車,車……開走,燈是黃,黃色,往上……”
鄭巖有點失望,周喬安沒能看見兇手,只看見兇手開車離開,車燈是黃色。這條線索等同於沒線索。
談迦在邊上也有個問題想問。
“你平時很喜歡看網上的案件解說?這個調換身份的辦法是從網上學來的?”
“嗯……”
“那你為什麼要編故事投稿給博主?只是想讓家裡人知道你死了,放棄殺你?”
這次周喬安喘氣很久,才用盡力氣憋出一句話:“想給,孩子留點錢……”
她眉毛往上抬。
臨死了突然覺得對不起家裡,想用自己的“死”給家裡弄點賠償?有可能嗎?提到了這個話題,周喬安赫哧喘氣的動靜更大,緊盯著他們,雞爪似的手抓住鄭巖。
“賠償……錢,有嗎?司機……”
鄭巖:“你就沒想過那個司機賠不起?”
“賠,要賠……”
“不用你操心,就算沒有賠償,也有社會捐贈。”他的死不管怎樣是好事。
“好……”周喬安又湧出兩行淚,似乎是能放心去死了,“對不起他們……”
走出病房,鄭巖看著守在外面的俞蘭,沉默會兒後問身邊人:“你覺得他是臨死突然醒悟了嗎?”
談迦抱著手,平淡說:“他這種人,臨終遺言只有在解密的時候有用,其他時候都跟酒話差不多。”
鄭巖長嘆一口氣,拍拍她肩膀:“走吧,去看看萬安良的社會關係查得怎麼樣了。”
小陳傳回來幾個人的身份資訊、照片、名下的車的備案記錄,都是近期和萬安良有過接觸的人。
他們一份份看過去,看見其中一份資料,鄭巖忽然叫停。
“這個吳金友,就是我們已知的,萬安良在案發當天見過的最後一個人對吧?”
“是,不過他們在茶樓門口就分開了。”
“但他的車和資料裡的不一樣。把茶樓前面的監控影片再調出來看看。”
談迦之前一直在避免再次成為紅眼蛙人,沒去看監控影片,這會兒聽說不對勁,才湊近了多看兩眼。
“黑色大眾,一點不扎眼,但這是輝騰,吳金友名下的資產裡可沒這輛車。而且這輛車是不是在其他監控裡出現過?我總覺得有印象。”
技術組說:“鬼嶺坡出口的監控嗎?沒有這輛車。”
“可我就覺得在哪兒看見過,半個車屁股。”他冥思苦想,似乎就差那麼一激靈就能想出來。
想來想去,激靈不出來,只能用老辦法,把所有檢視過的監控影片都調出來。
還感嘆呢:“我要有林之樾的視覺能力,肯定一眼就能找出來。”
他也是看過幾本有關視覺思維者的書的人了,對這個能力有了點了解。
談迦沒理他的異想天開,用她沒被高解析度影片殘害過的眼睛快速搜尋。
只是還不等他們找出來,技術組另一個人先得到了好訊息。
“吳金友案發第二天出現在了一家自助洗車店的監控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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