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訊息一個接一個,繼繩子的線索後,審問範立成和黃玟的人得到了另一條線索。
“案發當晚範立成確實沒回家,他和黃玟的老公一起去了隔壁村,賭博,當時有將近十個人。”
所以範立成的嫌疑可以排除了。
安警官忽然想起之前審問齊素芬時她說過的,有關範立成的話。
“她當時很快反駁了範曉俊給範立成送過飯的說法,斬釘截鐵說不可能。我甚至沒說時間,她就這麼肯定範曉俊說的是假話,為什麼?”
鄭巖端著杯子遲遲沒送到嘴邊喝一口,琢磨著:“因為,她知道範立成不可能在家?也就是說,她知道範立成在幹什麼?”
“很有可能。範曉俊是她的第二個孩子,範立成就類似於她第二個丈夫,她知道範立成是個爛人,盯著兩父子間的互動……說不定還像二十多年前那樣,物色了其中一個當作背鍋的,當年選的是‘為了保護媽媽所以點火燒了全家’的曾浩,現在選的是‘沒有不在場證明且很討厭孩子’的範立成。”
妙啊,安警官分析完,都忍不住要為齊素芬的聰明感到頭皮發麻了。
“幸虧這次有談迦做的那個夢,”鄭巖一口水沒喝,又把保溫杯蓋子重新擰上,“不等痕檢出結果了,我們重建現場,猜一猜她還有什麼可能遺漏的痕跡,詐一詐她。”
剛出題就要預測考試分數,痕檢和法醫看著在辦公室上演“兇手折磨受害者”現場的兩位老刑警,一時間有點不忍觀看。
“鄭隊,你下手輕點,安警官年紀也不小了,骨質疏……咳,我看出你們的意思了,兇手在踢孩子的時候造成破皮出血的話,會在鞋子上留下血跡,不管用水衝得多幹淨,在魯米諾試劑下也會現形,我們目前就在檢查這個。”
法醫老李:“雖然魯米諾不能分辨出是人血還是動物血,具體又是誰的血,但如果齊素芬不知道這個知識點的話,就可以詐一詐。”
痕檢:“還有,兇手在穿著防護服回到家時有可能落下的痕跡,包括採摘園的土,桑葚樹上的毛毛,孩子身上的毛髮、油漬、顏料等等,用毛髮最好,她要抓住人帶到沒監控的區域,和孩子的身體接觸是最多最不小心的時候,很有可能粘上毛髮。不出意外,我們帶回來的東西里就有這幾樣證據,只等著做檢測了。”
鄭巖懂了,立馬開始第二輪審訊。
這次他們進去的神態非常輕鬆。
安警官不愧是老刑警,做出案件馬上就能破的得意神情,自然得令人歎服。
“還不準備開口嗎?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多的證據,就等著你交代了。”
齊素芬在這兒關了半天,沒吃沒喝還要不停哭不停回答問題,這會兒口乾舌燥,哭也懶得哭了,木楞著臉如同曬乾的樹皮。
見她不說話,安警官搖著頭輕蔑說:“你知道我們得到的第一條證據是什麼嗎?是範曉俊的口供。”
“齊素芬,你真可憐啊。範曉俊寧願為了打他罵他的爛人爸撒謊脫罪,卻不願意為你遮掩半點,稍微多問幾句,他就把你的不對勁全說出來了。”
齊素芬稍微掀開了褶皺的眼皮。
“看來你說了什麼?他說你案發當天晚上很不正常,半夜還聽到你進出的聲音了。根據他的說法,你抓走兩個孩子後,中途還回過一趟家是吧?我們仔細搜查好幾個小時,在你家裡找到了兩根頭髮,其中一根帶著毛囊——是於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