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一美嬌娘,穿個透肚兜的薄紗紗站在青樓門口似的,你看有沒有人上去問她一晚多少錢。”
“娘!”沈容悅實在忍不住了,這擱知縣大人面前呢,她娘說些啥啊!
師爺沒忍住,噗嗤一聲:“無礙,沈氏話糙理不糙。”
確實是,你穿什麼是你的自由,但你別往不該去的地方去,還大聲呼喝著容易產生歧義的話。
這麼大一頂官商勾結的帽子壓下來,孫新已經在風中凌亂了。
他撲通一聲跪下:“大人明鑑啊,小的絕對沒有那心思,小的……小的也不算官啊!”
方逸卻明白百姓所想,“在百姓眼裡,只要在衙門裡當差的,那都是官。”
很快他有了決斷,“這事錯在齊頌揚,孫新你不嚴謹辦公也實屬當罰。
但好在還沒發生更惡劣的情況,因此,本官判罰齊頌揚誠懇書寫致歉書一封,從明日起,齊頌揚每日到‘沈婆炸串’去公開朗讀致歉書,連續五日,不可間斷。
書吏孫新和衙役週五,本官判罰你們二人從明日起,下衙後都去‘沈婆炸串’去幫忙打掃和收攤,連續五日,不可間斷。
你們可有異議?”
這處罰當真是不要他們的錢不要他們的命,但也不要他們的臉了。
三人都垂頭喪氣地認下,“學生/小的,無異議!謝大人從輕發落!”
方逸轉頭看向蘇雨棠:“老人家,你對這個處置辦法可還滿意。”
蘇雨棠猛點頭:“滿意滿意。”
真是相當滿意!
這可比她預期的,幾句口頭訓斥或者讓齊頌揚賠點錢什麼的好太多了!
簡直就是瞌睡來了遞枕頭啊!
她原本想的是,讓其他人知道他們攤子是不好欺負的:不管你是誰,你敢來鬧,我就敢鬧到縣衙去,你看知縣大人會不會秉公處理!
但方知縣讓書吏和衙役去給她攤子幫忙,這妥妥能讓不知情的人都揣測一番,他們攤子是縣衙罩的啊!
出了縣衙,垂頭喪氣的齊頌揚被孫新拎著耳朵就朝芸娘食肆走,臨走前,小少爺特別幽怨地看了蘇雨棠那邊一眼。
看到這老婆子那神清氣爽的模樣,他差點再次被氣哭。
幾人一走,縣衙裡就頒佈了一條新規:無論捕快還是文書,辦公必須依照市政秉公執法;走訪取證時,不得著公服恐嚇百姓!
會客廳內,師爺把沈家的情況給方逸說了一遍,方逸聽得皺眉:“這樣說來,她家有房有田,不至於落得要靠一個小攤維持生計的境地。
師爺,你再讓人去查一查,看看他傢俱體情況。”
師爺拱手領命,但也好奇:“大人你是覺得這沈氏有什麼不妥的?”
“我只是覺得這位老太太不像是一般的村婦,齊頌揚和孫新這事,換了任何一個沒背景的小攤販,都不會如她一般豁得出去。”
方逸眸色諱莫如深:“事出反常必有妖。青山鎮地處大夏邊防二線,大青山群山綿延,太容易藏汙納垢,謹慎些為好。”
“大人是懷疑有敵國細作混入了綠水村,接觸了沈家人?”
“按照你說,沈氏是池家兩個小少爺的奶孃,沈家一門雙秀才,若你是想要尋求當地人合作的細作,你會不會找上他們?”
“可據我所知,沈氏四子沈清的秀才功名已經被拂去了,再無踏入官場的機會,沈氏這些年也沒找過池家走過任何人情關係,怕是不像……”
“像不像,查查也無妨。”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