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她們五人都起得很早。
連帶著多日不曾露面的蕭華綺。
若不是昨夜餘璉那個蠢貨來找蕭華臻,在她門前說漏嘴,她還真不知道狩獵大會的門道。
要比騎御之術,雖然不及琴藝那樣精湛,但自小母親也找師傅認真教過,她自問不在旁人——至少不在這群歪瓜裂棗之下。
她高昂著腦袋從眾人面前走過,到教習嬤嬤那裡領了一身騎服,然後又回房去梳洗。
等著吧,今日她定要一展風采,讓高嬤嬤等人睜大眼睛好好瞧瞧,究竟誰才是最有希望做她們未來主子殿下的人!
眾人換好衣衫梳好妝便聽從教習嬤嬤的話,先到偏殿用膳。
可餘璉不知是沒睡醒還是怎麼的,冒冒失失的,竟打翻了桌上一碗綠豆羹。
坐在她身旁的湯晚棠被澆了滿身。
“湯家姐姐!”餘璉驚叫出聲,似乎這會子才真正清醒過來,愧疚得立即紅了眼眶。
“對不住對不住!我去給你拿身新的衣裳換上,這身髒衣裳我今日回來再幫你洗乾淨!”
湯晚棠看著面前因為愧疚將腦袋埋得低低的餘璉,又突然掃視過一旁的蕭華臻。
蕭華臻仍舊若無其事地吃著粥。
自從那日設計蕭華臻不成,又見到厲鈞行衝冠一怒為紅顏的做派,湯晚棠就成天忐忑不安。
餘璉那日冒著風險為蕭華臻作證,她是不是早就攀上了蕭華臻?
如果是,那她暫時就不能得罪餘璉了。
她彎著眼眸,溫和地衝著餘璉露出笑容,“沒事的,我一會兒擦擦就行,我才到晟京落下腳就匆匆忙忙來了行宮,並沒有備騎服,若是再找嬤嬤開口討要,免不得被訓斥。”
餘璉破涕為笑,“湯姐姐不怪我冒失就好!騎服我那裡有,姐姐先回房梳洗一下,我馬上給姐姐送去房裡!”
湯晚棠尷尬地看著餘璉,餘光又時不時地朝蕭華臻瞟去。
蕭華臻喝完了一碗粥,放下碗站起身來,“我們還是快些吧,若失了規矩,可免不了責罰。”
新領的衣裳一頓飯的功夫就弄髒了,還穿著髒衣服去上課,算不算失了規矩?
湯晚棠臉色一白,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餘璉。
她正在房裡脫下那身黏著綠豆粒的騎服時,聽見房門輕輕一響,隨後便是餘璉輕柔的聲音響起,“我替你放到衣櫃裡了湯姐姐,你一會兒直接拿了換。”
隔著屏風,可以看見身影出現在屋子南側的大衣櫃邊,很快又離開。
聽見房門響,湯晚棠立即衝到衣櫃旁,拿起餘璉送來的那件騎服,上上下下仔細檢查了一遍。
沒有問題。
她鬆了口氣,覺得自己想多了,餘璉性子柔弱身份又低,哪裡真敢算計別人?
穿上了新騎服,湯晚棠便火速與眾人會合。
五人跟著教習嬤嬤一同進了御馬所。
“眾位姑娘自行選一匹心儀的良駒,往後這匹良駒便陪著你們,直到狩獵大會結束。”
說是自己挑選,其實已經有五個小黃門牽了五匹馬,各自走向其中一人。
蕭華臻冷眼看著那匹朝自己走來的,通體雪白的千里駒。
她唇邊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還真是巧啊,老朋友。
她正飛速思索著該如何不動聲色換一匹馬,就聽見一旁的餘璉低低驚呼了一聲。
“呀……”
餘璉面上泛起興奮的光,上前輕輕撫著那馬的鬃毛,對著蕭華臻笑,像是十分驚喜,“姐姐!就是這匹!”
接收到她眼底的狡黠,蕭華臻眉心微動。
第二次。
餘璉幫她第二次了。
還未來得及對她回以一笑,突然身側一股力量將她撞開,她踉蹌兩步才站穩,就見蕭華綺已經拉過那匹馬的韁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