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了!去御馬所的人是她們!嬤嬤,那東西也一定是她們……”
餘璉此時卻哭了出來,像是委屈得不行。
“嬤嬤,昨夜我與華臻姐姐確實去過御馬所,但那是因為我不熟馬性,這才求華臻姐姐替我選選馬,我們兩人從頭到尾都是在一處的,又哪有瞞住一人自己下手的機會!”
“誰說非要自己下手?!”湯晚棠方才得以喘息片刻,此時已經冷靜了大半,腦子裡很快將所有線索整理清晰。
“你們一同設計此事,如此一來,既有對方給自己作保,洗清了彼此嫌疑,又能順利害得蕭二姑娘墜馬出事,還能聯合起來栽贓我和妹妹!”
她斬釘截鐵道:“她們是想一石三鳥,嬤嬤!”
一石三鳥。
蕭華臻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神不知鬼不覺地跟餘璉交換了個眼神。
湯晚棠說得可太對了,她們就是這麼打算的。
“湯姑娘,”蕭華臻連妹妹都懶得叫,語氣忽然冷下來,“你的意思是說,那致使馬兒發瘋的東西,是我與餘璉放到御馬所去的?”
湯晚棠見她如此氣定神閒,不由一怔,可還未等她深思,一旁的湯疏紅已經出聲:“去過御馬所的只有你們,不是你們還能是誰?”
“嬤嬤,華臻先不做辯解,只問一句。”
她指著木盤中的綠色草杆,“這東西能使馬兒發瘋,且是吃下去就隨時可能發瘋,對嗎?”
高嬤嬤抿著唇,點了下頭。
“假使是我親手餵馬兒吃下的……”蕭華臻挑眉看著眾人,“那我必然是知道這東西的厲害,對吧?”
“你現在當然想裝不知道了!”湯疏紅噌地一下站起來,“要不是此物藥效厲害,蕭二姑娘怎會摔成重傷?這就是你們的陰謀詭計!”
蕭華臻笑了。
很快這笑意愈發冷寒。
她語氣裡的凌厲加重,一字一句道:“既然如此,我會傻到自己去騎這匹隨時可能發瘋的馬麼?!”
是啊,這藥若是蕭華臻下的,她怎麼可能以身犯險?
湯疏紅愣住,瞪大了眼睛,半晌都沒想出來該如何反駁她這句話。
湯晚棠則是絕望地閉上眼。
眾目睽睽之下,都知道蕭華臻當時是鐵了心非要與蕭華綺爭那匹瘋馬的!而且第一個騎上那匹馬的人就是蕭華臻!這事高嬤嬤一問便知!
倘若知道那馬隨時會瘋,重則丟命輕則摔成殘廢,風險如此之大,但凡是個帶點腦子的就不會非要搶那匹馬!
是啊,多麼天經地義的事。
每個人都會這麼想,別說高嬤嬤,甚至連她自己都會下意識疑惑,這東西究竟是不是蕭華臻所放!
可她清楚得很,一定是她!
一定是她因為前幾日被自己誣陷盜竊,這才勾結了餘璉想害死自己!
但又能怎麼樣呢?
凡事論跡不論心,蕭華臻謀算得太天衣無縫了,搶馬騎馬的事人盡皆知,她與餘璉就此洗刷了所有嫌疑!
反而是自己,根本拿不出半點證據!
那染了泥巴草屑的衣裙又確實是她穿過的,她還能如何辯駁?若再只靠誅心之語,會讓高嬤嬤覺得自己把她當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