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臻!”
耳旁響起一聲不滿的呵斥聲。
蕭華臻轉頭看去,這才看見站在厲鈞行身旁不遠處的蕭文慎。
“你怎麼能如此跟都督說話?”他擰著眉頭,“都督做這些,不也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蕭華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立刻反應過來,“也就是說,壓根沒有什麼母親病重好轉的事情,對嗎?”
厲鈞行跟蕭文慎究竟在打什麼算盤?
蕭文慎黑著臉不說話。
蕭華臻可不願平白無故被他們二人扣上這樣一頂帽子,直接便頂撞回去。
“母親病逝卻不能正常發喪,找出如此荒唐的說法來掩飾,還要說是為了我好?”
“父親這是想要置女兒於不孝不義之地嗎?”
蕭文慎與厲鈞行對視一眼,旋即對蕭華臻喝道,“你跟我過來!”
二人走上不遠處的水榭中,蕭文慎立即換了一副嘴臉。
“都是為父無能,你要怪,就怪為父吧!”
他重重嘆了口氣,“都督要你過府,心意已決,他不肯你在這關口上因為背孝而不能成行。”
“他甚至拿你們姊妹和你祖母的性命要挾!就是不肯讓侯府辦喪儀!我能怎麼辦?咱們家是什麼光景,你不是不知道!”
他原本越說越氣憤難當,見蕭華臻只是冷冷的沒有半點反應,忽然便又變了臉。
狐疑的目光在蕭華臻身上來回打量。
有些話他在厲鈞行那裡套不出來,但他這個見識不高的女兒,也許能是個突破口。
“臻兒,到了如今,你就跟父親說句實話吧!”
“你跟都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是與他兩廂情好了……還是牽扯上了別的什麼關係?”
“……”
蕭華臻自己比他還更好奇這個問題!
她心中雖然無語,又有要事壓得心焦,但細想了想,還是決定先跟蕭文慎斡旋一回。
“父親久不理家事,也許不知道。女兒自從到了京中,除非母親有命,偶爾才能出府替妹妹赴宴獻藝,哪一次不是要遮遮掩掩!又哪裡敢與人多說半句?”
“女兒哪裡來的機會能結識都督這樣的人物?”
“倒是父親,”蕭華臻抬眼,帶上幾分怨怪的神色,“父親與他同朝為官,究竟有沒有哪裡得罪了他?”
“否則他怎麼會三番兩次非要女兒過府?倒弄得女兒像是個人質一般!”
蕭文慎看她眼神哀慼又悲憤,半點不像是演的。
難道她竟然一樣厭惡厲鈞行?
“為父平日也不曾與他說上幾句話,也是毫無頭緒!”他長吁一聲,又狀似不經意地問,“難道你同都督私下,真的沒有……”
見蕭華臻瞪大了眼似乎下一秒就要觸柱自證清白的模樣,他連忙解釋,“為父是看他對你似乎很是在意喜愛,才以為你們二人……”
“否則他又如何會為了讓你能順利過府,非要將你母親的死訊隱瞞?”
“而且昨夜……”他眼神控制不住地滑過猜忌之色,“我聽他說,你出府遇上匪徒,還是他救了你……”
“這厲都督可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人,若不是有心於你,又怎會數次給你解圍?”
他湊近蕭華臻,眼神如同盯著獵物的鷹隼,“臻兒,你真的什麼都沒察覺到,他也什麼都沒說過?”
蕭華臻只覺得遍體生寒。
若說在顏熙閣父女見面時,蕭文慎是傷心過度一時沒發覺她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