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淚眼朦朧看著蕭華臻。
“奴婢真的只知道這些了,姑娘,還請求姑娘能想法子,救一救秦媽媽。”
蕭華臻詫異地看著她,呢喃道:“竟是衝我來的……”
怪不得他要讓祖母病成這樣,好名正言順將她從都督府騙出來,留在侯府裡。
她旋即鎮定下來,“你和重陽好好守在這盛萱堂裡,守好祖母。”
她倒要去瞧瞧,究竟是什麼事情值得蕭文慎這麼大費周章!
“姑娘……”端午扯著她的袖口,“姑娘真要獨自去麼……”
“既然將我騙回來,我去與不去只怕沒什麼分別。但我若不乖乖去,只怕祖母,乃至秦媽媽和你們……”
蕭華臻擔憂地看向內間,很快下定決心。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
到達前院的盛華堂時,蕭華臻才知道姚成口中的“貴客”,確實名不虛傳。
打眼便瞧見自盛華堂而出,鋪至侯府正門外的紅毯。
府門前,設好的香案之上,前後擺著三隻青銅香爐,煙氣嫋嫋。
饒是離得有些距離,還依稀能聞見坊街之上燃放完炮竹後濃烈刺鼻的味道。
蕭華臻背上緩緩滲出冷汗。
這樣的架勢,她在忠勤伯府見過。
這是接待宮中之人才有的規儀。
心中漸漸浮起濃烈的不安。
“宮裡……來人了?”
姚成站在她側後方,聞言走上前,恭敬地將腰彎到最低。
“是的,宮中有旨意到。”他做出請的手勢,“還請大姑娘快些進入盛華堂,與侯爺一道,恭迎諭旨。”
旨意?
蕭華臻眉頭緊緊擰起。
她不記得前世這時候,宮裡有什麼旨意下發到安平侯府的呀……
何況無論宮裡有什麼旨意,一般而言都是由家主迎接。
能叫上她一道的……
蕭文慎究竟在搞什麼鬼?
她回頭看了一眼滿臉擔憂的簪春芯蕊二人,對她們露出一個安撫的笑。
接著又拉過芯蕊的手,“宮中貴人在,你們便不要進去了。”
她捏了捏芯蕊的掌心,“祖母的病情要緊。”
說罷,輕輕提起裙襬,邁上進入盛華堂的臺階。
芯蕊沉思片刻,隨即附耳告訴簪春:“我得馬上去尋到許先生來,你……”
簪春急得跺腳,伸手指了指蕭華臻的方向,咿咿呀呀了好幾句,才被芯蕊打斷。
“我知道,姑娘雖然身邊離不得人,但即便你我都留在這裡也是無濟於事……”
“老太太又暫時清醒不過來……找誰才成呢……”
她靈光一閃,“你去都督府,找那個赤焰!姑娘曾說過他來歷不一般,你告訴他,興許他能將話傳到厲都督那裡!”
……
蕭華臻進入盛華堂的第一眼,便瞧見高坐主位的那個人。
身著如意雲紋深紅色蟒袍,手中持有一柄金制拂塵。
堂中兩列並排站著手持宮燈與燻爐的女子,都是一身統一制式的宮裝。
而蕭文慎此刻正坐於右側首席之上,餘光瞧見她來,卻只假作沒看見,仍舊與那上首的太監熱情攀談。
蕭華臻心中瞬間明白過來,不告訴她來者是誰,也不讓姚成在路上提醒她該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