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這層情分,所以,我才求情讓你們回來,可你們呢?”
她哽咽著,一手指向內間老太太的臥榻。
“祖母病得這樣重,你們卻還誆我,騙我,連她是如何病倒的實情都不肯告訴我!若再耽擱下去,你們是真想看著祖母去死嗎?!”
端午抽噎著搖頭,“姑娘,不會的,老太太不會死的……”
蕭華臻聽到這話,瞬間蹲下身子與她對視。
“你為什麼如此篤定?你都知道些什麼?事到如今,你還要瞞我嗎?”
端午渾身一震,下意識回頭看向門外。
“我……我……”
她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狠狠地將頭磕得鮮血橫流。
蕭華臻不忍再看下去,將人攙扶起來,拿手帕替她擦去臉上的鮮血。
端午卻握住她的手,苦苦哀求,“求姑娘別再問了,我們是真的不能說……”
“我與重陽,雖然無父無母,但我們是秦媽媽一手拉扯大的。”
淚水與血水混雜在一起,模糊了她本來清麗的小臉。
“我們……我們不能不顧秦媽媽的死活……”
蕭華臻的手瞬間僵住。
端午的話說到這個份上,她還有什麼可不懂的?
怪不得她們什麼都不敢說。
原來是連秦媽媽都被要挾了……
能在安平侯府裡做這些事的,還能有誰……
蕭文慎……他究竟要做什麼?
她眸子瞬間看向內間。
“不行……”想起竇氏的死因,驚恐瞬間湧上心頭,“芯蕊!芯蕊!”
“現在就去忠勤伯府,去找許攸之!不管他在做什麼,立即請他過來!”
回應她的卻不是芯蕊的聲音。
“大姑娘!”
蕭華臻衝上去開啟門。
姚成不知什麼時候去而復返,此刻端著虛偽的笑,彎著腰朝她揖手。
他眸子半抬起來,眼中是顯而易見的得意。
“侯爺請大姑娘到前院去。”
“府中來了貴客!”
蕭華臻死死盯著他那張虛偽的笑臉。
“知道了,”她聲音淡淡,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你先去吧,我收拾一下就來。”
“不急,姑娘安心梳妝,侯爺讓奴在盛萱堂候著姑娘。”
蕭華臻重重將門關上。
腦中一片混亂之際,端午撲上前來。
她附在她的耳邊,用顫抖的、低低的氣音。
“姑娘……秦媽媽是被看押起來了,她私下同我囑咐過,老太太絕不會有大礙……”
“倒是姑娘、姑娘你……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