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圓圈之城（2）

“聽著，不然就太晚了!”他像風暴一樣穿過沙漠，帶來洪水，沖走不值得的人!”這樣的警告和類似的警告沒完沒了，用各種各樣的厄運威脅著那些路過的人。

“誰來了?”戈弗雷平靜地問，但他的問題穿透了傍晚街上的嘈雜聲，於是瘋子停止了說話，用狂熱的眼睛盯著戈弗雷。他們在濃密的眉毛下凝視著一張被骯髒的長頭髮和骯髒的大鬍子包圍的臉。瘋子全身瀰漫著焦慮的能量，他咆哮著，與戈弗雷在人群的推搡中倚著魔杖，平靜地等待著回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是始是終，他是晨星，他是夜空，他是世界的救世主，”當演講者抬起眼睛時，傳來了一連串的宣告;要不是戈弗雷說情，他還會繼續說下去。

“他叫什麼名字?”他用同樣平靜的聲音問道。

“永恆有名字嗎?”太陽是太陽以外的東西嗎?”

“不，”戈弗雷回答，“但這是另一回事。”

“你怎麼知道?”老人冷笑著說。

“你不像牧師。”戈弗雷說著，抬頭望著城裡的寺廟區。“這不是他們說的話。”

“祭司!瘋子驚叫道，他的肋骨從破洞的上衣露出來。“他們像老鼠一樣在自己建造的陰溝裡奔跑，這陰溝是他們為自己的虛榮建造的廟宇!他們必首先得潔淨。”他發誓說。

“雖然我不是完全不同情你的感情，”戈弗雷告訴他，“但我想知道你會在他們的廟宇旁邊立什麼偶像。”

“不是偶像，”瘋子回答，突然放低了聲音，但他的眼睛再次發光。\"永生之神，不是石頭而是血肉，不是寶石而是有眼，不是聾子但能聽到我們的祈禱能用舌頭回應我們的祈禱\"

“這個神坐在什麼地方?”他在附近嗎?戈弗雷問。

“他在等著。”她回答道，那雙狂熱的眼睛轉向東方。城市的建築物和牆壁擋住了視線，但瘋子盯著看，好像他能看得更遠。“在城牆之外，在荒野之外，他在山上睡了很久，但現在他醒了!現在他要來了，現在他要來了……”在遠處，他們聽到寺廟的鐘聲發出刺耳的聲音，宣佈夜幕已經降臨，所有正派的人都應該離開街道。

“在山裡?”戈弗雷突然厲聲說，好像是老人的聲音讓他睡著了，但現在他醒了。“你是說在山的牆那邊?”

“我就是這麼說的，我就是這麼說的，”瘋子回答。

“你叫什麼名字?”戈弗雷現在更溫和地問。

“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它消失了，被歲月吞噬，只剩下我一個人。一個淨化了雜質的容器。”

“你小時候被俘虜過。”戈弗雷猜測道，他既是在自言自語，也是在對老人說。“你的思想和靈魂都致力於這個目標，當你願意的時候，你就會回來。”

“願意嗎?是的，願意，非常願意。總有一天我會得到回報的，總有一天，”老人重複著。\"總有一天我會站在他面前\"

“我擔心這一刻是你所知道的最接近他在場的時刻。”戈弗雷說，聲音始終保持和藹。“除非我完全搞錯了。”

“今世不行，下輩子也行。”老人說，語氣比以前平靜多了。

“時間不早了，最後一聲鈴聲已經響了。”戈弗雷說著，轉移了話題。“你有地方住嗎?”我可以幫你找個住處過夜。”

“我有我的木桶，”老人指著身後側身躺著的木桶自豪地說。“我想我在其他地方都睡不著，那裡又好又幹又木。唯一的麻煩是鄰居的無賴。當他們晚上出去狂歡時，他們喜歡趁我在裡面踢我可憐的桶，把我吵醒，”他抱怨道。

“去你的木桶裡睡吧。”戈弗雷對他說，然後走到木桶旁邊的牆上。他順著牆往下滑，直到坐在老人的棚戶區旁邊，雙手夾著柺杖放在身前。“今晚你不會被打擾的。”

“你真是太客氣了。”憔悴的男人喃喃自語，爬進了他的木桶。“我希望你能躲過即將到來的正義風暴。”

“問題是它能不能逃過我的手。”戈弗雷說，他的聲音又平靜了下來。這一次，老人聽不見他的話了。時間流逝，星星在夜空中升起;月亮被雲遮住了，黑暗籠罩著戈弗雷。然後，就像月亮衝破了薄霧，或者一顆星星爆炸了一樣，一束光向北方閃爍著。然而，它並不在天上，而是在地上;那是托特莫爾山上的一個燈塔，標誌著朗斯坦的長期警戒被打破了。

“看來我大錯特錯了。”戈弗雷臉上露出憂慮的表情，喃喃地說。他得到的唯一回答是桶裡傳來的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