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言淮景也真的說過,他的下人只有他能使喚。
出了這檔子事,估計姜慕城和老夫人會命人盯著她,如果任傾雪敢踏出寢殿,定會被人逮著收拾一頓。
思來想去,任傾雪決定暫時待在寢殿,等哪天有機會再出去探路。
任傾雪覺得甚是可笑,有朝一日,言淮景寢殿竟會是她躲避風險的地方。
可是,老夫人要言淮景的私印幹嘛?
任傾雪想了片刻,依舊沒有思路,索性也不想了,反正這是言家的私事,與她何干!
——
丁離派人跟蹤言淮景,得知他沒有帶私印,便想著找個人將他的私印取來,印在婚宴的請柬上。
她自是捨不得身邊的老奴犯險,就將事情簡要地講給姜慕城,姜慕城聽後,沒有片刻猶豫,直接讓巧巧去偷私印。
姜慕城自戀到極點,前不久又誤會言淮景外出是要為她準備彩禮,對於私印一事,她覺得直接去拿便好。
犯不上去偷。
丁離拍了拍姜慕城的手,有些替巧巧惋惜:“兒媳莫氣,我兒定是臉皮薄,不好意思見你,才躲著衙署不出來。只是……未經淮景同意,動了他的東西……”
言淮景如果誠心想娶姜慕城,就不會在這個節骨眼還住衙署。
即便他在衙署留宿,言淮景也不會忘記寫請柬這麼重要的事。
如今言淮景進了衙署,便完全沒有出來的跡象,又沒有任何交代,一準是不知姜慕城要嫁的是誰!
姜慕城愛慕言淮景多年,做夢都想嫁給他,誰知道她是不是在自我攻略。
對丁離而言,這樁婚事言淮景知不知情都無所謂,只要按部就班地進行,等到成婚那日,言淮景定會因抹不開顏面,而娶了姜慕城。
姜慕城瞄了一眼臉色慘白的巧巧,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母親,要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您既然讓我提前改口叫您母親,兒媳也得讓您看到我的決心。下人嘛,死就死了,哪有淮景表哥重要!”
巧巧嚇得雙腿發軟,不知如何是好。
平日裡她就沒有小翠會討主子歡心,主子脾氣雖大了些,動不動就責罰打罵她,可至少跟著姜慕城可以勉強吃飽穿暖,不用凍死餓死。
眼下姜慕城一心讓她偷私印。
言淮景的惡名,她是聽過的,這私印諾真的拿了,她哪裡還有命在!
巧巧“撲通”一聲跪在姜慕城的身側,一下接一下地磕著頭,聲音顫抖地央求道:“求小姐您行行好,求您了小姐,求求您,巧巧不想死!”
姜慕城一腳將巧巧踹開:“滾遠點,我這是給你立功的機會。”她想了想,又繼續說道:“再說,你怎麼就知道就一定會死?萬一表哥同我圓了房愛上我,對我百般愛護,到時他非但不會殺你,還會重重賞你。”
巧巧心知求饒無用,跪在地上止不住地抽啼。
“快滾,別打擾我和母親喝茶!”姜慕城嫌棄道。
丁離見巧巧小小年紀,於心不忍,將巧巧叫到身前,小聲地交代道:“你到時隨便找個倒黴的幫你拿,事後淮景問責,你就死咬那個人。”說完,丁離擺擺手,示意巧巧可以走了。
巧巧縱使有千萬個不願,也不得不按照丁離和姜慕城說的做。
偷來私印,可能會死。
不偷,怕是連姜慕城這關都過不去。
索性心一橫,萬一,萬一呢!
萬一真的如姜慕城所說,言淮景對姜慕城百般呵護,她或許就真的不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