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那麼的好看,清秀的不似凡人,院中的開得正豔的梅花都黯然失色。
這下,剛剛冷靜下來的言淮景,吹寒風也無用了,他呆愣地注視著任傾雪從不遠處經過,走進寢殿關上房門,不久房門再次開啟,任傾雪手中的食盒已不見,腳步輕盈地往廚房走去。
眼見著任傾雪越走越近,言淮景卻慌了。
啪的一下關上了窗戶,不敢再看。
任傾雪剛走到浴堂,被關窗戶的聲音嚇了一跳,她本想就此走開,忽地想起言淮景還在浴堂,便輕輕地敲了三下窗:“將軍可是有事?”
“無事!”言淮景的聲音低沉的聲音中透著一絲凌亂。
任傾雪微微側身行禮,加快腳步離開了浴堂。
她可不想與言淮景有過多的接觸,能避則避,能躲則躲。
——
言淮景匆匆洗完澡後,並未傳喚丫鬟服侍,而是自行穿上衣服,緩步走進寢殿。
任傾雪早已在寢殿門側等待多時,見言淮景回到寢殿,為他脫下圍身上的狐皮披風,抖了抖灰塵,掛在了一旁。
掛好披風后,任傾雪見言淮景還站在原地,手搭在椅子上,卻不拉開。
任傾雪瞬間明白了他的用意,微微彎腰,將椅子拉開。
言淮景這才心滿意足地坐了下來。
她本以為言淮景坐下後,能安安靜靜地吃飯,暫時不再折騰她。
誰知,言淮景剛一坐下,就伸出右手,示意任傾雪將筷子遞到他的手上。
任傾雪只得恭恭敬敬地將筷子放到言淮景的手上。她才剛向後退了一步,便聽見言淮景微怒道:“廚師怎麼做事的?”
言淮景瞥了任傾雪一眼。
任傾雪頷首,拿起備筷,將牛腩燉蘿蔔中的蘿蔔塊一一挑出。
言淮景不喜蔬菜是全府皆知的事,廚師每日也會盡力為他做一些肉食,偶爾有幾道素菜,言淮景也從不說什麼。
今日也不知怎的,竟連一塊蘿蔔也不能有了。
好一陣後,任傾雪終於將蘿蔔全部挑出,還未喘口氣,言淮景又在一旁命令道:“魚。”
任傾雪夾了一塊魚肉,放進他的碗中,卻被言淮景一下連同碗一起扔出了門外。
門外的僕人急忙跪在地上,撿拾散落的魚肉。
任傾雪看了一眼被扔出去的碗,輕嘆了一口氣,隨屋外的僕人一同撿拾魚肉。
“她一人足夠。”言淮景在屋中冷淡地說道。
僕人們當然明白主人的意思,紛紛站起,退回到門的兩側。
言淮景饒有興致地看著任傾雪趴跪在地上撿魚肉。
他慶幸自己終於恢復正常,他怎會對任傾雪臉紅呢,剛剛一定是因為浴堂太熱了。
對,定是因為浴堂太熱了。
言淮景收回視線,夾起一塊排骨,左看看右看看,“嘖”了一聲,“過來。”他冷冷地命令道。
任傾雪並沒有聽到言淮景說話,她正與一塊黏在地上的魚肉較勁,一旁的僕人輕輕地踢了一下她的鞋。
任傾雪抬眼,僕人偷偷地伸出一指,指向寢殿那邊,示意她看向言淮景。
任傾雪順著僕人指的方向看去,言淮景正夾著排骨,冷臉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