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直到言淮景攻下那座城池,任傾雪也未見父皇派人。她心知自己的身份在言淮景身邊絕不會好過,本想一死了之,可她不甘,她想回到皇宮,找到父王問清楚,為何沒有救她。
後來言淮景就將她帶回了言府,讓她做了最低賤的粗使丫鬟,落下了這一身病。
“咳咳。”任傾雪忍了好久,還是咳出聲來。
思緒也被拉回現實,言淮景並未被她吵醒,依舊安靜地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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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淮景已經一連數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今日剛好事畢,他本想小憩一會兒,不料再次睜開眼睛已是傍晚。
他微微睜開眼,看見任傾雪正站在身側,一下一下地捶著腿。
“將軍,老夫人請你過去。”僕人傳喚道。
言淮景剛睡醒便被打擾很是不爽,蹬上鞋子,氣呼呼地走了出去。
任傾雪還未反應過來,言淮景已經消失在視線內,她便不追了,索性在寢殿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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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言淮景見到母親並不愉悅,出於禮貌,他還是向丁離行了禮,而後就冷著臉,坐到了丁離的對面。
“兒啊,慕城近日要來府上,你……”丁離看著言淮景的眼睛,試探地問:“可否陪她在府上待上幾日?”
言淮景剛想張口拒絕,丁離急忙補充道:“慕城從小就喜歡黏在你身邊,如今幾年不見,怕是念你念得緊,你姜叔叔對咱言家有恩,咱不能怠慢了人家女兒啊。”
言淮景點了一下頭,縱使心中不願,也不再言語。
“那我命人把你寢殿旁邊的屋子收拾出來。”丁離眯著眼睛,笑得很是開心,近水樓臺先得月,只要兩人離得近,何愁言淮景不動心。
先前是言淮景年歲太小,許是沒有男歡女愛的心思,眼下,二人也到了成婚的年紀,何談不想尋個佳人為伴!
言淮景心知拒絕無用,敷衍地笑了一下:“隨母親安排。”
丁離拍了一下手,開心得合不攏嘴,欣喜地吩咐道:“去安排吧。”
屋中僕人聞言,側身行禮,離開。
“兒啊,來,讓孃親看看,近日可又消瘦了。”丁離招呼著言淮景上前。
言淮景本就一堆事纏身,今日難得休息半日。現聽到姜慕城要來,還需他陪幾天,心煩得不行,“母親可還有事?”他的聲音透著些許的不耐煩。
丁離見兒子沉著臉,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低聲道“無事,無事了。”
“兒子告退。”言淮景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言淮景還是對丁離親熱不起來。從小到大,丁離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人家母親都是能貼心的記得親兒的喜好,丁離卻一件都記不得,何止記不得,她怕是都不曾知曉過。
每次召見言淮景,不是有事需要言淮景這個將軍的身份,就是仗著言淮景的勢去欺壓別人。
言淮景長這麼大,丁離不曾為他慶生過一次。
每次生辰,都是趙管家吩咐廚房煮一碗長壽麵,草草了事。
言淮景走後,丁離有些受驚,她拍著胸脯,忐忑地嘟囔道:“這孩子現在的眼神怎麼如此嚇人?”
一旁的老奴看見,急忙端起一茶杯,遞到了言母的手上:“將軍常年征戰,不苟言笑也是尋常。”
丁離接過茶杯,抿了一口,大言不慚道:“他小時候多可愛啊,自從夫君離世後,這孩子好像變了個人,從前那麼愛笑的人,現在看不見他笑了。”
一旁的老奴連忙安慰道:“也許過幾日將軍看到姜小姐,想起少時的一些事情,就能好些。”
連府上的下人都知道,言淮景對丁離的態度是失望之極導致的,丁離這個人只認自己的理,對他人的好言相勸又完全當做耳旁風。
丁離身邊的老奴,是自小跟著丁離嫁進來的,她對主子的脾氣秉性瞭如指掌,深知即使勸主子多關心將軍也是無用,索性就撿一些丁離愛聽的說。
“我是真的喜歡慕城這孩子,不行,過幾天我得探探淮景的口風,想辦法讓城兒娶了慕城。”